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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東魏的朝堂上卻瀰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此次察舉考試的結果猶如一顆重磅石子,投入了原本就暗流湧動的朝堂湖面,激起層層驚濤駭浪。
世家門閥的代表們齊聚朝堂,個個身著華服,神情卻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趙閥家主趙崇武率先發難,他向前一步,對著高歡微微拱手,看似恭敬卻言辭犀利:“丞相,聽聞此次察舉考試結果已出,我等卻聽聞這其中疑點重重啊。這李肆荀負責考試事宜,卻不知為何選出的盡是些寒門子弟,這些人出身低微,怎懂得治國理政之道?莫不是他有什麼私心,故意打壓我等世家子弟,偏袒那些寒門之人,丞相可要明察啊!”說罷,眼神挑釁地看向李肆荀。
李肆荀神色鎮定,目光坦然地回視趙崇武,心中卻明白這不過是世家門閥的無端攻訐。他不卑不亢地拱手說道:“趙大人此言差矣。此次察舉考試,從籌備到實施,皆有嚴格的制度和流程。考試題目涵蓋經史子集、治國方略、民生時務等諸多方面,旨在選拔出真正有才能、有見識、有品德之人,不論出身貴賤,唯才是舉。這些寒門子弟能脫穎而出,皆是憑藉自身真才實學,在考場上以出色的文章和獨到的見解贏得了考官們的認可,何來偏袒一說?”
然而,世家門閥們豈會輕易罷休。王閥的一位謀士王澤清緊接著跳了出來,尖著嗓子說道:“哼,說得好聽!我聽聞那考場之上秩序混亂,有人作弊卻未被懲處,反而是我等世家子弟稍有舉動便被嚴厲打壓。這李肆荀如此行事,莫不是在故意破壞考試的公正,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丞相,若任由此人胡作非為,我東魏朝堂豈不亂了套!”
李肆荀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從衣袖中掏出一份厚厚的冊子,呈給高歡:“丞相,這是此次考試的詳細記錄,包括考場的每一次巡查記錄、試卷的審閱過程以及對所有作弊行為的處理結果。考場之上,的確出現了一些試圖作弊的行為,而這些作弊者皆是世家門閥的子弟。他們仗著家族勢力,妄圖透過不正當手段謀取官職,被考官們當場識破並記錄在案。我等嚴格按照考試規則行事,對這些作弊者進行了相應的懲處,何來故意打壓世家子弟之說?反倒是這些世家,自己不約束子弟,如今卻倒打一耙,實在是可笑至極!”
高歡接過冊子,臉色陰沉地翻閱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他深知世家門閥此舉不過是為了維護他們的既得利益,不甘心失去對官職的壟斷。
朝堂上的氣氛愈發緊張,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世家門閥們繼續羅列著各種莫須有的罪名,試圖抹黑李肆荀,進而攻擊高歡的權威;而李肆荀則憑藉著詳實的證據和冷靜的應對,一次次有力地回擊著他們的攻訐。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崔閥家主崔浩文緩緩開口道:“丞相,即便如此,這寒門子弟從未有過治理地方的經驗,驟然擔任官職,恐難以勝任。我東魏初立,根基未穩,怎能將國家大事交予這些毫無經驗之人?這豈不是拿國家的前途開玩笑!”
李肆荀早有準備,上前一步說道:“崔大人,經驗固然重要,但才能和品德更為關鍵。這些寒門子弟雖無治理地方的經驗,但他們在民間生活多年,深知百姓疾苦,有著對國家和百姓的赤誠之心。而且,朝廷自會安排有經驗的官員對他們進行指導和輔佐,幫助他們儘快熟悉政務,成長為國家的棟樑之才。再者,若一味地只任用世家門閥子弟,朝堂之上皆為裙帶關係,長此以往,國家必將陷入腐敗和僵化的深淵,這才是真正的危險所在!”
高歡聽著雙方的爭論,心中漸漸有了主意。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站起身來,目光威嚴地掃過朝堂上的眾人:“夠了!此次察舉考試乃是為國家選拔人才,本相相信李肆荀的公正與能力。這些寒門子弟既然能透過考試,就證明他們有其過人之處,本相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施展才華。若有人再敢無端滋事,阻撓國家選拔人才,休怪本相不客氣!”
世家門閥們見高歡態度堅決,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公然違抗,只得恨恨地閉上了嘴。這場朝堂上的激烈交鋒,暫時以高歡和李肆荀的勝利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