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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王昭等人的心頭,讓他們原本就慌亂的情緒更加崩潰。王昭臉色慘白,身體癱軟在地,眼神中滿是絕望,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行刺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被高澄識破。
趙康還心存僥倖,一邊磕頭,額頭磕得鮮血直流,一邊哀求道:“高王爺,我們都是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求您大人有大量,饒我們一命吧!”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在寂靜的宮道上顯得格外悽慘。
高澄卻不為所動,他厭惡地看著這些曾經在朝堂上與他虛與委蛇的人,冷哼一聲:“饒你們一命?你們策劃行刺本王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日?本王念在你們祖輩也曾為東魏立下汗馬功勞,一直對你們多加容忍,可你們卻不知收斂,妄圖顛覆朝政,實在是罪無可恕!”
這時,一個原本躲在角落裡的小太監,哆哆嗦嗦地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高澄面前,聲音顫抖地說:“高王爺,我錯了,我是被他們威逼利誘的,我不想參與他們的陰謀啊!求王爺饒命,我什麼都願意做!”
高澄看著這個膽小怯懦的小太監,眼中閃過一絲思量,他微微眯起眼睛問道:“你說你是被威逼的,有何證據?若你敢說謊,本王定讓你死無全屍!”小太監嚇得渾身發抖,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舉過頭頂,“王爺,這是趙大人給我的聯絡信件,上面還有他的印鑑,求王爺明察!”
高澄接過信件,展開一看,上面的內容果然如小太監所說。他將信件扔到趙康面前,嘲諷道:“趙康,你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連個證據都不處理乾淨。”趙康看著那封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知道自己這回是徹底完了。
與此同時,高澄的心腹帶著一隊人馬衝進了王昭的府邸,開始仔細搜查。在書房的暗格裡,他們發現了大量王昭與各方勢力勾結的信件,以及一些意圖謀反的罪證。這些信件被帶回宮中,擺在高澄面前,成為了王昭等人謀反的鐵證。
而在朝堂之上,高澄將王昭等人的謀反行徑公之於眾,滿朝文武一片譁然。那些平日裡與王昭等人有來往的官員,此刻都嚇得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被牽連。高澄看著這些官員,目光如炬,嚴肅地說:“今日之事,便是對所有心懷不軌之人的警示,本王絕不允許有人破壞東魏的安定,擾亂朝堂秩序。但凡有誰膽敢再犯,定斬不饒!”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高澄回到王府,坐在書房中,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他深知,這次雖然成功挫敗了王昭等人的陰謀,但朝堂上的爭鬥永遠不會停止。
李肆荀見到信使時,正在庭院中飲茶。那信使一路疾馳,風塵僕僕,神色間帶著幾分凝重,將密信交到他手中。李肆荀拆開信封,只一眼,面色驟變,手指微微一顫,茶杯裡面滾燙的開水燙到手指都沒有知覺。
高澄回到宮中,坐在那寬敞卻冰冷的書房裡,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燭火搖曳,將他的身影在牆上拉扯得扭曲。他的手無意識地在桌上敲擊,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審查過程中的種種細節。
起初,高澄只當是朝中某些心懷不軌的大臣妄圖謀逆。隨著調查層層深入,那些線索如同絲線一般,竟都指向了高洋。當確鑿的證據擺在面前時,高澄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手中的卷宗滑落,飄灑一地。
他想起兒時,高洋體弱,他總是護著這個弟弟。夏日裡,他們一同在庭院中追逐流螢,高洋跟在他身後,奶聲奶氣地喊著“哥哥,等等我” ;冬日,他們圍坐在暖爐旁,分享著彼此的心事與憧憬。那些溫馨的畫面與如今殘酷的現實激烈碰撞,讓他的心彷彿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作為帝王,他的首要職責是維護國家的穩定與安寧。高洋策劃刺殺,這是對皇權的公然挑釁,是對國法的嚴重踐踏。若不加以嚴懲,如何震懾朝堂,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可作為兄長,他又怎能忍心對自己的親弟弟痛下殺手?高洋的一顰一笑,那些曾經的兄弟情誼,像枷鎖一般束縛著他的手腳。
高澄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無比。他時而停下,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痛苦掙扎;時而又猛地轉身,像是要將內心的糾結與憤怒一併甩開。他望著那堆積如山的奏摺,卻再也無心批閱。此刻,整個皇宮彷彿都瀰漫著壓抑的氣息,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一切都還如往昔。高洋還是那個單純的弟弟,他們之間沒有權力的爭鬥,沒有生死的算計。可現實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將他的幻想無情地斬斷。他迫切地需要李肆荀的建議,希望這位摯友能為他撥開這重重迷霧,找到一條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