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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千多輛輜重車正急匆匆地朝著土木堡的方向趕去。
連日的降雨讓道路變得泥濘不堪,車輪在坑窪中艱難地滾動,車身隨之劇烈地顛簸著。
正躺在馬車上愜意地喝著小酒、聽著小曲的太監喜寧,此刻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他眉頭緊鎖,嘴裡不停地嘟囔著:“這王振,真不是個東西,憑啥把這苦差事扔給我?”
喜寧是誰?
王振為什麼這麼信任他?
他原先是女真人的太監,後來被明軍俘虜。
因此,他的骨子裡對明朝懷著深深的仇恨。
明英宗朱祁鎮不知其真面目,對他予以大肆賞賜,賜予他多達近八十頃的土地。
然而,此人貪心不足,得了賞賜後,竟以擴大田產為名,在京郊肆意圈佔土地。
他的惡行令人髮指,曾強行奪取英國公張輔的田園。
在張府,更是鬧出了打死孕婦這等慘絕人寰的人命官司。
可明英宗朱祁鎮對此事處理不公,未能給張輔一個公道,讓喜寧逍遙法外。
不僅如此,喜寧對同族的太監前輩狗兒也毫無尊敬之心。
狗兒死後,本應是“檢閱其家財”,卻被他故意操作變成了抄家,將狗兒的家產據為己有。
由此可見,喜寧就是個徹頭徹尾、惡貫滿盈的壞種。
他的種種劣跡,充分暴露了其貪婪、狠毒、毫無底線的本性。
這種人一旦在宮中得勢,無疑是明朝宮廷的一大禍害。
突然,馬車猛地一陣劇烈顛簸,喜寧一個沒忍住,差點把剛喝進嘴裡的酒全都吐了出來。
喜寧立馬就坐了起來,臉色鐵青,挑開簾子,破口大罵:“怎麼回事?你這狗東西是要顛死咱家啊?”
馬伕知道自己惹了大禍,嚇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喜公公,小的該死!咱這趕路趕得急,夜色又黑,估計是馬車不小心撞到了土疙瘩,求您饒了小的這一回!”
喜寧剛想繼續發作,這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喜公公,翁父傳話來,讓您不要去土木堡了,直接去懷來縣城。而且翁父說了,不得有誤!”
喜寧聽了,心裡“咯噔”一下。他深知王振的脾氣,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如果自己沒做到,少不了要挨一頓板子。
想到這兒,他那原本憤怒的臉色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罷了罷了,趕緊改道去懷來縣城!”喜寧無奈地揮了揮手,催促著眾人加快速度。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突然有人來報:“喜公公,不好了!車隊左翼發現了瓦剌騎兵!”
喜寧聽到這個訊息,驚得一身冷汗,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多少人?”喜寧顫抖著聲音問道。
“回公公,大概五十人。”
喜寧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覺得些許安慰。
他定了定神,立刻叫來了同行的千戶長鬍三刀,焦急地說道:“胡千戶,你趕緊安排士兵去阻擊瓦剌騎兵,可千萬不能讓他們衝過來!”
胡三刀拱手領命:“喜公公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說罷,便轉身去排兵佈陣。
只見遠處那些瓦剌騎兵們猶如黑色的旋風,馬蹄聲震耳欲聾。
他們的戰馬嘶鳴著,口鼻噴出騰騰熱氣。
騎手們伏在馬背上,身體前傾,揮舞著彎刀,月光下刀光如雪,寒氣逼人。
他們以排山倒海之勢嚮明軍衝來,口中發出狂野的呼喊,似乎要將一切都碾碎在鐵蹄之下。
馬蹄聲似滾滾驚雷,震撼大地。
他們身騎彪悍駿馬,頭戴皮帽,目光如炬,口中發出狂野的呼喊。
駿馬四蹄翻飛,濺起漫天塵土。
為首的將領揮舞著雪亮的彎刀,刀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
騎兵們緊密排列,形成一股銳不可當的洪流。
風在他們耳邊呼嘯,旌旗獵獵作響。
衝鋒的速度越來越快,大地在顫抖,彷彿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他們帶著無畏的勇氣和對勝利的渴望,像一陣狂風席捲向敵人。
那氣勢,彷彿能衝破一切阻礙,碾碎所有敢於阻擋他們的力量。
馬蹄聲、呼喊聲、兵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死亡的樂章。
面對這樣的衝鋒,敵人膽戰心驚,未戰先怯。
不多時,明軍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