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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來城內,凝重的氣氛如鉛塊般沉重。
明軍的將士們神色緊繃,目光一刻也不敢從城外瓦剌軍的陣地上移開,緊張地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懷來城南門主將楊洪,身板挺直如松,面容剛毅,雙眸中透著堅定與果敢。
他緊握著佩劍的手,因緊張而微微顫抖,那粗糙的掌紋彷彿訴說著他多年征戰的滄桑。
他的鎧甲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每一道劃痕都是戰鬥的印記。
在他身旁,副將劉勇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一雙虎目圓睜,透露出一股悍勇之氣。
他不停地擦拭著手中的長槍,彷彿要將心中的焦躁都發洩在這簡單的動作上。
時間回溯到八月十九日,此前的一個月,對於懷來城的守軍而言,簡直是噩夢般的煎熬。
瓦剌人的進攻猶如洶湧澎湃的狂潮,日復一日,幾乎沒有片刻停歇。
那激烈的攻擊好似永不停歇的風暴,瘋狂地衝擊著城牆,每一次撞擊都彷彿要將這座城池撕裂。
瓦剌軍陣中,主將也先騎著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他身形矯健,眼神銳利如鷹。
古銅色的臉龐上刻著歲月和征戰的痕跡,濃密的鬍鬚隨風飄動,更增添了幾分威嚴。
他手中揮舞著彎刀,大聲呼喊著指揮進攻,聲音如洪鐘般響亮。
也先身旁的軍師阿古達木,身形消瘦,目光深邃,他眯著眼睛觀察著城牆上的防禦,不時在兀也先耳邊低語幾句,出謀劃策。
然而,自九月二十四日起,局勢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瓦剌人的進攻顯得力不從心,不再如之前那般兇猛。
如今,他們每天僅有半天時間用於攻城,另外半天則選擇休息。
更讓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他們的攻擊目標也發生了改變,只死死盯著南門猛攻,對於東西兩個城門,只是圍而不攻。
楊洪滿心疑惑,在營帳內焦躁地來回踱步。
他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這瓦剌人的行徑太過詭異,究竟在盤算什麼?”心中的謎團如同亂麻,越纏越緊。
到了二十八日,楊洪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匆匆將這個令人費解的發現報告給了張輔。
張輔,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花白的鬍鬚隨風飄動。
他的眼神中透著沉穩和睿智,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但卻無法磨滅他的英氣。
張輔聽後,同樣是滿心狐疑。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稟報給了朱銳。
朱銳正襟危坐,手撫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的目光時而銳利,時而迷茫,心中暗自琢磨:“出現現在這個局面無非是兩種情況:其一、瓦剌人糧草不足,加之連日攻城,士兵比較疲憊,軍心出現了動盪;其二,瓦剌人的主力已經離開了這裡。”
“那瓦剌人的主力會去哪裡呢?”這個問題在朱銳的腦海中不斷盤旋,如幽靈般揮之不去。
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妙,心中的不安逐漸加劇。
“不好!”朱銳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色驟變,“瓦剌人應該是去攻打北京城了!”
“算來算去,這京師還得於謙來守衛啊,穿越好像對歷史軌跡影響不大啊。”他不禁心中暗自冷笑道。
原本,朱銳精心策劃的戰略是在懷來城與瓦剌軍展開決戰,然後讓于謙統領京師援軍從瓦剌軍後方將其包圍,如此一來,瓦剌人必定插翅難逃。
可是如今,瓦剌人並未按照他的預想行事,這迫使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局勢,改變戰術。
想到此處,朱銳果斷決定先將懷來城外的瓦剌人消滅,然後率領大軍從最近的居庸關入關,直奔北京城,與城內的于謙裡應外合,在北京城下將瓦剌人一舉全殲。
主意已定,朱銳立即緊急召開文臣武將議事。
不多時,縣衙內便聚集了眾多文臣和將領。
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慮和疑惑。
朱銳目光掃過眾人,開門見山地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眾人聽完,皆面面相覷,一時間沒人答話。
營帳內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的咳嗽聲打破這份寧靜。
“如果沒有異議,那就照此行事。”朱銳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躬身說道:“皇上,臣覺得此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