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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狂風裹挾著黃沙肆意翻湧,軍旗被吹得獵獵作響,發出噼裡啪啦的抽打聲,似是戰鼓的催命符。喊殺聲此起彼伏,刀槍碰撞,鏗鏘之聲不絕於耳,震得人耳鼓生疼,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混合著塵土,嗆得人幾欲作嘔。每一名士卒都紅了眼嘶吼著,氣氛緊繃到了極點,彷彿下一刻,這緊繃的弦就要“啪”地一聲斷裂,將所有的瘋狂徹底釋放。
孫燕身處這戰場中央,只覺頭皮發麻,一股森寒之氣從後脖頸直躥頭頂,仿若一條冰冷的毒蛇蜿蜒遊走。他下意識回頭望去,這一眼,頓覺心臟都漏跳了一拍——那柄王翦祭起的如意寶劍,劍身幽寒,寒光閃爍、銳氣逼人,此刻距自己的頂門不過咫尺之遙,好似下一秒就要洞穿他的頭顱。生死一線間,孫燕心急如焚,額頭上青筋暴起,根根似要爆開,雙眼瞬間佈滿血絲,仿若燃燒的兩團烈火,周身熱血翻湧,直衝腦門。急切間,他猛地張嘴,爆發出一聲怒吼:“休想傷我!”
這一吼,仿若洪鐘鳴響,聲波滾滾,竟震得周遭空氣都泛起了層層漣漪,身旁的幾株枯草直接被連根拔起,沙石飛濺。緊接著,奇異之事發生了,孫燕泥丸宮處光芒大綻,一道澄澈的毫光破體而出,恰似金色護盾,光芒灼灼,穩穩抵住瞭如意寶劍。寶劍好似撞上了銅牆鐵壁,嗡嗡震顫,發出不甘的哀鳴,攻勢瞬間停滯,無論王翦如何催動咒語,就是無法再落下分毫。
一時間,戰局陷入膠著,旁觀計程車卒們瞠目結舌,大氣都不敢出,手中的兵器都忘了揮舞,呆愣愣地望向戰場中央。
書中暗表,這孫燕日後可是有好幾年的王上之命吶,天命加身,哪能輕易折損在這寶劍之下?自古生死自有定數,凡人再怎麼折騰,也拗不過老天爺的安排。
王翦見狀,瞪大了眼睛,滿臉錯愕與狐疑,手中掐訣的動作都僵住了,嘴巴微張,半晌合不攏。他縱橫沙場多年,法寶祭出從未失手,今日這般變故,著實超乎想象。“難不成這孫燕還藏著什麼高深法術,竟能將我的如意寶劍憑空止住?”王翦心中暗忖,一時間,傲氣銳減,只剩滿心的警惕與不甘。無奈之下,他只能強壓怒火,舌尖快速翻滾,念起收劍咒語,額頭上汗珠滾落,嘴裡唸唸有詞:“收!給我回來!”只見那寶劍在空中晃了幾晃,光芒漸弱,最終“嗖”地一下,飛回王翦手中。
收了寶劍的王翦,氣息微亂,抬手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原本篤定的眼神也添了幾分猶疑,豪邁之氣仿若潮水般褪去一半。再看孫燕,剛才迸發的那股力量好似抽空了他的精氣神,兩眼一黑,身形晃了幾晃,險些栽倒馬下。好在胯下白龍駒極為通人性,咴咴低鳴,四蹄穩穩踏地,腦袋輕蹭主人,似在安慰,撐住了主人。
片刻,孫燕悠悠轉醒,抬手一抹額頭冷汗,抬眼瞧見頭頂沒了那柄奪命寶劍,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目光一掃,見王翦正呆愣愣地勒馬站在不遠處,滿臉晦氣,好似霜打的茄子。孫燕瞬間血氣上湧,雙眼瞪得滾圓,一抹決絕的狠厲閃過眼眸,回馬挺槍,大喝一聲:“王翦,你往哪裡走!”聲如炸雷,手中長槍裹挾勁風,分心便朝王翦刺去。
這一槍又疾又狠,槍尖劃破空氣,發出尖銳呼嘯。王翦事發突然,抬手抵擋已然不及,臉色驟變,脫口驚呼:“不好!”慌亂間,身軀本能地往後一閃。可孫燕這一槍勢頭太猛,銀戟杆擦著王翦的左肋劃過,“刺啦”一聲,帶下了半副甲冑。甲片散落一地,王翦只覺肋下火辣辣地疼,冷汗瞬間溼透後背,“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嚇得面色慘白如紙,平日裡的威風蕩然無存。
兩匹馬嘶鳴著擦身而過。孫燕哪肯罷休,瞅準時機,探出虎臂,一把抓住王翦的絲絛,大喝一聲:“過來吧!”手上猛地用力,欲將王翦生擒。王翦到底也是身經百戰,危急關頭,雙手死死箍住鞍鞽,衝著孫燕吼道:“想抓我,沒那麼容易!”膝蓋狠狠一磕胯下烏獬豸,藉著馬的衝力,往前奮力一縱。二人較上了勁,一時間僵持不下,只聽“劃”的一聲脆響,絲絛終究承受不住這般大力拉扯,斷成兩段。王翦藉此機會,猛抽馬鞭,烏獬豸吃痛,撒開四蹄,狂奔而去。
孫燕一雙虎目燃著熊熊怒火,緊攥長槍,回馬便如離弦之箭般,緊緊追趕上去。胯下白龍駒似乎也讀懂了主人的心思,四蹄翻飛,濺起一路塵土,蹄聲急促,恰似密集的戰鼓,敲打著復仇的節奏。
王翦勒馬狂奔,心中恨意翻湧,咬得後槽牙咯咯作響,暗自發狠:“好小子,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來個‘金風末動蟬先覺,斷送無常死不知’,你怕是永遠都掂量不出我的厲害!”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