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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部署靈活調整戰術,或強攻,或智取,或圍城打援,令敵軍應接不暇。宋軍在王韶的帶領下,克服重重困難,接連攻取數城,拓展疆土兩千餘里,招撫大小蕃族三十多萬人,繳獲牲畜數以萬計,史稱“熙河開邊”。《宋史·王韶傳》記載:“韶力戰破走之,河州復平。連拔宕、岷二州,疊、洮羌酋皆以城附。軍行五十有四日,涉千八百里,得州五,斬首數千級,獲牛、羊、馬以萬計。”
“熙河開邊”是北宋建立以來取得的最大一次軍事勝利,此戰不僅使宋朝對西夏形成了包圍之勢,達到了讓西夏腹背受敵的戰略目標,也使自安史之亂後陷落的河西走廊,重新回到了漢人的手中,對北宋的政治、經濟以及絲綢之路的暢通都具有深遠的意義。捷報傳至京師,宋神宗萬分高興,王韶也因功被提拔為左諫議大夫、端明殿學士。
熙河地區民族眾多,關係錯綜複雜,單純依靠武力征服,難以長治久安。所以,王韶在軍事行動中,始終秉持著招安與征討相結合的策略,恩威並施,雙管齊下。
對於那些願意歸附宋朝的吐蕃、羌等部落,王韶以禮相待,給予豐厚賞賜,承諾保障他們的生活與權益,助其發展生產、安居樂業。他還尊重當地的風俗習慣與宗教信仰,邀請部落首領入朝為官,讓他們參與地方治理,增強其歸屬感與認同感。而對於那些負隅頑抗、與宋朝為敵的部落,王韶則毫不手軟,果斷出兵征討。他憑藉卓越的軍事才能,精心佈局,巧用戰術,給予敵軍沉重打擊。但在戰後,他又展現出寬容大度,只要敵軍放下武器,誠心歸降,便既往不咎,妥善安置。
在王韶的努力下,熙河地區局勢漸趨穩定,百姓安居樂業,經濟逐漸復甦。原本因戰亂而荒蕪的土地得以重新開墾,農田裡麥浪滾滾;商貿往來日益頻繁,集市上熙熙攘攘,呈現出一片繁榮景象。王韶不僅以武力開疆拓土,更以智慧與仁德贏得了當地民心,為北宋在西北地區的統治築牢了根基。
公元1074年,北宋熙寧七年。王韶入朝,被加授為資政殿學士。宋神宗在汴京的崇仁坊賜王韶一座宅邸。不久,熙河羌人復叛,河湟告急,宋神宗迫於局勢,再次讓王韶到河湟主持軍政事務。王韶從熙州精心挑選了兩萬精銳之師,採用“圍魏救趙”的計策,揮師直指羌人的老巢定羌城,迫使羌人不得不放棄對河州的圍攻,從而成功解除了河州之圍。河州解圍之後,王韶趁羌人兵力分散、疲憊不堪之機,果斷出擊,率軍突襲羌人另一重要據點踏白城,焚燒羌人八千帳,瞎徵投降,並被押送至汴京。宋神宗論功行賞,拜王韶為觀文殿學士、禮部侍郎,開創了非執政者被授予學士職之先例。神宗又特授王韶的兄弟及兩個兒子官職,前後共賜給他八千匹絹。不久,宋神宗再次召王韶入京,拜為樞密副使。《宋史·王韶傳》記載:“拜韶觀文殿學士、禮部侍郎。資政、觀文學士,非嘗執政而除者,皆自韶始。官其兄弟及兩子,前後賜絹八千匹。未幾,召為樞密副使。”
王韶善於謀劃,長於征戰。然而,當他置身於波譎雲詭的朝野之中時,他可能沒有想到,朝堂,遠比征戰沙場更為複雜多變。
隨著局勢變化,王韶與王安石的矛盾逐漸浮出水面。王安石作為變法派領袖,推行變法時雷厲風行,期望透過一系列革新舉措徹底扭轉北宋積貧積弱局面。王韶雖支援變法,但其在熙河地區實施的一些政策,與王安石的設想有所偏差。
王安石注重透過變法改革內政,增加財政收入,強化中央集權,對邊疆地區的具體治理細節插手較少。而王韶長期身處邊疆,深知當地複雜局勢,在推行政策時更側重於因地制宜,採取靈活手段穩定邊疆、發展經濟。例如,在市易司的運作、與蕃部的貿易管理等問題上,兩人意見相左,時常引發爭執。
同時,朝廷內部黨爭激烈,舊黨對王韶等變法派官員心懷不滿,時常藉機發難。他們抓住王韶在邊疆作戰中的一些小失誤,大肆渲染,向神宗皇帝進讒言,試圖削弱王韶的勢力。
公元1075年,北宋熙寧八年。宋朝與越南李朝爆發了宋越熙寧戰爭,王韶上奏朝廷發表意見,朝中的一些官員攻擊王韶在征戰過程中屢用兵事、勞命傷財,王韶竟然把過錯全部歸於朝廷,這種對朝廷的不滿和言語中的怨氣讓宋神宗很是不滿,王韶被貶知洪州。王韶性格剛直,在謝恩奏摺中,他的語氣依然激烈,進一步激怒了宋神宗,導致他再被降職知鄂州,從此遠離政治中心。《宋史·王韶傳》記載:“韶本鑿空開邊,驟躋政地,乃以勤兵費財歸曲朝廷,帝由是不悅,以故罷職知洪州,又坐謝表怨慢,落職知鄂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