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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柯聽了肖羽的話顯然也頗為驚訝,臉上的表情風雲變幻著,想到某種可能性一時竟有些複雜,一些被留在內心深處的往事一一浮現,突然間竟格外清晰起來。
眼看著隊伍越來越近,陳柯恨不得扯了身邊好友的手臂溜之大吉才好。當然這一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也並未付諸行動,因為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一行人已到了眼前。
“兩位好久不見,昔日一別不想竟在此地相逢。”
低柔婉轉帶著幾分輕悅的嗓音自那拂動著白色紗簾的香車之中飄了出來,聽那故作熟稔的語氣似聲音的主人刻意和肖羽,陳柯二人敘舊一般。
只肖羽,陳柯卻並不打算和對方來一番閒話家常,很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小環姑娘。”
二人話音剛落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口誤,於是又正色地改口道了句。“抱歉,是我二人失禮了。”
才異口同聲稱呼了聲“熒月宮主。”
原本盤膝而坐於香榻之上的馮環絮聽到肖羽,陳柯二人一改往昔熟稔的稱呼,刻意拉開距離表現出極為客氣生疏的意圖,心中十分不悅笑意也僵在唇角,只她身處高位多時早已脫胎換骨不再是當初那個習慣以一副我見猶憐之姿迷惑世人,凡事都需借他人之勢依仗他人相助的女修士了。不過瞬息之間馮環絮腦海中已有了謀算和計劃。
“兩位星夜兼程,可是為尋文淵君。”
“不瞞二位小環如今雖已是一宮之主,可也知道有恩必報和飲水思源一樣的道理,昔日若不是文淵君出手小環恐早已命喪阿羅王之手,只當時文淵君走得匆忙,小環沒來得及報答,幾次相遇小環也直言想要報答救命之恩,可都被文淵君拒絕了。”
“小環知文淵君性情高潔施恩不圖回報,可滴水之恩都言湧泉相報,若小環果真什麼都不做心中一直難安,這麼多年這已經成了小環的心結,於修行之上也難以精進,好在不久前文淵君再次現身,去到我雲月宮,為此小環才得機會重見天顏。”
馮環絮說到此處便不再繼續說下去,她的未盡之言的確給人一種無暇的想象空間。
至少肖羽,陳柯不明其中緣由都不約而同愣了愣,都有些拿不穩該不該繼續對馮環絮冷淡以對了。
馮環絮像是摸準了肖羽,陳柯二人的糾結,突然話鋒一轉。
“小環這次出行便是要往扶原靈醫一族,昨天收到宮中暗使傳信,陰詭族入侵扶原結果無一生還,據可靠訊息陰詭族一千餘眾皆死在一把血月彎刀之下,而云月宮暗使於扶原地界外圍蹲守密探親眼所見文淵君與他的靈獸困厄一起出現在扶原雪松林外。”
“無意得知文淵君下落,小環一心報答昔日相救之恩這才星夜而來,方才途徑前方那片白石林時察覺到有其他修士氣息,不想竟是兩位。”
“小環欲往扶原去,如若二位也是為尋文淵君,不妨一道結伴同行。”
馮環絮似乎並沒有一宮之主驕矜傲慢的姿態,而是輕輕挑起車簾來,露出一張姣如瑩月仙姿玉貌的一張臉,看著一言不發似有躊躇的二人極友善地莞爾一笑,便又緩緩放下了紗簾。
肖羽,陳柯二人被那撩動心絃的一抹笑容所惑,連心裡最後那一點猶豫也消散了。
“那便叨擾了。”
肖羽,陳柯對著香車的方向都抱拳行了一禮,朝前方一行統一著五色裙裳的女子走去,全然顧不上想其他,二人一左一右挨著載著馮環絮的香車,那模樣就像個護花使者。
置身於香車內的馮環絮微微牽了下唇角,很是滿意自己只以一個笑容便輕易俘獲了兩個男子,令其神魂顛倒的結果。只不過她唇角的笑意瞬間便隱去,轉眼又顯出一抹厭惡不屑來。
“都不過是些膚淺至極的凡夫俗子,不足掛齒。文淵君,環絮心裡只有你,也只想和你相守永生,可你為何就不能多看環絮一眼呢。”
想起暗使傳信所記她一心所戀的文淵君身邊出現了一個陌生女子,一得知這個訊息愛而不得一心苦戀卻從來不曾得到回應的她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嫉妒惱恨,輾轉反側坐立難安之下不顧自己得力屬下幾人的勸阻,帶著座下十二侍使,暗宮三十六花影乘著混雲獸所拉香車離開了雲月宮星夜朝扶原的方向駛來。
她不允許她愛的人身邊站著別的女人,曾經多少個日夜,在那些王白芝消失的歲月裡,她只行屍走肉茫然的活著,她以為再不會出現的人再一次出現,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她才彷彿真的活了過來,這一回她自然接受不了對方再一次離她而去,也不能接受對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