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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空悅時石青晏就覺得對方是個難得的美人,這會兒瞧見那一身紅色嫁衣裝扮的女子,她也和在場許多修士那樣不禁將目光落在那明人,卻偏偏一臉冰霜的臉龐上。
“很好,本君那兩個好徒兒總算捨得來了。既然人都到齊了,本君也該行駛一下師尊的職責,賜福於一雙佳偶。”
桃熹說著饒有意趣地看著姍姍來遲相攜而來的南宮梓,何顏生。
石青晏不明所以順著桃熹的視線望去,果然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像是心有所感立刻將目光收回下意識地看向身旁依舊眼帶笑意的人。
“空悅,你太令本尊失望了。本尊給了你這麼多的時間,你是怎麼做人妻子的,連自家夫君都無法管束,竟令得他生出妄念以為真的可以越過本尊藐視本尊,可獨掌這烽火城。”
“你這般無用,本尊留你在身邊也無甚用處。”
隨著桃熹釋放的威壓,眾人齊齊朝石青晏這邊望來,就見神情睥睨但長得平平無奇的男子突然間變了模樣,幻化成那飛雲閣中高座玉臺紅衣錦繡的夜神神君。
所有人驚愕當場,壓制著心內惶惑不可置信地望向那眉目如畫,面容柔雅,笑意純良,但危險神秘的神君大人。
不知是誰大呼了一聲“夜神大人。”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般紛紛站起身離了席面向著桃熹行了個絕對臣服的禮節。
“見過桃熹神君。”
桃熹見此置若罔聞漠然置之,只看著已經快步上前來和聞魚人,空悅並肩而立的自己的四個徒弟不發一語。
空悅消化了桃熹對她的一番斥責直言,猶自心神震盪刺痛難消,當觸到端坐於末席對方眼神中的冷淡和無情時,便如臨深淵之境般心頭寒涼緩緩落下淚來。
“師尊,您對空悅當真如此絕情。”
聞魚人站在原地想到自己方才做派便深感大難將至,升起一股在劫難逃的恐懼。
“師尊……”
在此所有人都站著,只有她還坐在桃熹身旁的位置上,這瞬間儼然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承受著大家狐疑猜測的目光。即便如此石青晏倒也坦然,表現得十分雲淡風輕。
“還好,也不算久。本尊停滯於半神之境已有六百年始終難以突破,眼看著就要臨近渡劫登臨真神之境,飛昇上神去往神界,本尊等這一日等了幾千年。本尊近日神功大成,此間諸位既然都在,便都來助本尊一臂之力吧。能在本尊成功渡劫之路上出一份力也是諸位的榮幸了。”
桃熹話落便伸出右手朝著烽火城上空曲指一點,霎時一個巨大的陣法便於虛空之中現出真貌來。
底下眾人面臨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就躁動不安起來,有甚者更是方寸大亂,看著桃熹的眼神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別害怕,陣法啟動之後的過程只眨眼之間,很快就會結束,不會有多少痛苦。”
桃熹低喃出聲彷彿再和善不過。
石青晏抬頭看著那頭頂的大陣,心中複雜難言。她知道此陣是以神魂為祭奪舍他人修為根基的上古陣法,她曾在古籍中看到過,只是當初她一心只想破解白色巨塔周圍的結界陣法,因此只略看了一眼並未放在心上,不然此時也不會淪落到只能幹看著。
她可能出不去了,也再回不去離火宗了。不知為何想到此處心裡就難過起來。
大陣已開,陣法在急速吸收他們這些人的修為直到他們神魂徹底消散之時,此陣便大功告成。石青晏感覺到了身上的靈力在被一股力量帶走,卻半點反抗都不能,強烈的幻滅感失重感席捲了她,使得她神魂遊離四肢百骸都疼痛不已,不由得吃力地睜大著雙眸看向身旁依舊端坐在那裡,只一臉冷然漠視著眾人痛苦哀嚎,那些無力掙扎的生命神魂逐漸消散被吸入陣眼的情景。她眼中的就是一個煉獄一個屠戮生命的修羅場,只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只是也無法自救,更無能為力。
早就知道這個人不好相與,只是沒想到會將性命也搭在對方手裡。石青晏,你錯看了他,他真的會要你的性命。是啊,她憑什麼認為桃熹會信守承諾放她離開呢。
“怎麼,青晏很痛。”
桃熹似乎終於想起了身邊還有石青晏的存在,看著她神思渙散靈體明明滅滅即將消散的樣子,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石青晏已經懶得理會神經質一樣的桃熹了,反正都要死了,所幸也不應他。
“你求我吧,只要你開口求我,我就動一回惻隱之心。”
石青晏已經沒力氣再回應對方了,哪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