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寶鏡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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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越明珠睡不大安穩,先是夢中驚醒,後又親身經歷了一次靈異事件。
燈籠燃盡,她依舊不肯回去休息,張啟山只好平鋪直敘的把燈籠來歷如實相告,至於扒皮製燈的部分都用春秋筆法一語帶過,聽的人昏昏欲睡。
越明珠懷疑他是故意的。
什麼恐怖情節到了張啟山嘴裡都寡淡的毫無新意,一點也不驚險離奇。
以至於後半夜她上了床,夢中的妖魔鬼怪都看不真切,像打了馬賽克一樣,貼臉都瞧不清晰,醒來只覺得身心疲憊。
早知道就不問了。
越明珠靠在床頭鬱悶嘆氣,沒精神又沒胃口,整個上午只將就著喝了半碗燕窩。
“齊先生大清早就來了,在書房跟張公子談事情,直到剛剛在樓下聽說小姐起了,兩人這才從書房出來。”捧珠清理著香爐,雀躍道:“我聽說齊先生是城裡出了名的神算,家學淵源,應該是請來幫小姐安神的。這下好了,小姐不是討厭這安神香嗎,今晚說不定就不必再點它助眠了。”
她凌晨受了驚嚇,天還沒亮,張家上下就開始忙碌不停,將家裡大部分裝飾、擺件都一一挪出替換,還有許多從庫房搬出的古董,小到牛角、玉石,書畫,大到金石器皿、玉器、瓷器、象牙、青銅器森羅永珍,一應俱全。
捧珠在紅府見過的奇珍異寶不在少數,仍看得目不暇接。
其中有座一人多高的翡翠玉雕仕女像,栩栩如生的姿態簡直像活人生前凝固所化,美得令人目眩神搖。
可在一眾玉雕中,管家卻說料子一般,勝在雕工尚可,算不上價值連城。
捧珠圍觀一件件的往外搬,卻半點不覺得可惜。誰讓小姐不喜歡,搬出去也好,省得有不乾不淨的東西再冒出來。
“一早就來了?”
越明珠坐起身:“幾點來的?”
“好像是八點多。”
摸出枕頭下的懷錶,她開啟一看,離正午十二點只差三四分鐘,那人家豈不是在樓下乾坐了一上午?
她立刻掀被起床,哪有主人躺著讓客人久等的道理。
新家最大的變化,就是臥室有獨立浴室,浴室有陶瓷抽水馬桶,還有能放熱水的淋浴和浴缸,洗漱很方便。
從二樓至一樓的樓梯正好在客廳側面,一層層木質地板,她穿的小皮鞋帶了點跟,一下臺階就“篤篤”作響。
一樓客廳。
齊鐵嘴前傾著身子給自己添茶,忽聞下樓的腳步聲,動作停了停,只倒了小半杯就放下茶壺站起身來。
等越明珠踩下最後一個臺階,他藉著室內柔和的光源飛快地上下打量她,確定無礙,便拱手溫聲問候:“明珠小姐。”
“齊先生好。”
越明珠文靜頷首。
齊鐵嘴這個人很有意思,人前對她斯文有禮,處處周全。看似很關心她,其實這小半年來見面的次數不過一手之數。
不像二月紅那樣長輩對晚輩的關懷,他更多的是以平輩相處的方式待她,卻沒有絲毫親切感。
說來彼此相識快半年,其實每次見面都像陌生人一樣。
張啟山不動聲色地巡視片刻,見明珠氣色不錯,他微微一笑:“過來坐。”
這是要二堂會審?
悶聲踩著地毯繞過桌子在沙發坐下,換成昨晚可能還有點興致,後半夜平平無奇的過去了,她就覺得無所謂了。
燈籠都自燃了還能怎麼辦,把餘下的灰塵揚了?
不好意思,張啟山已經揚了。
雖不覺得自己有驚嚇過度的後遺症,不過她還是乖乖在便宜表哥身邊坐好。
齊鐵嘴和張啟山對視一眼,方才對她笑了下,開門見山:“我齊家有一面祖傳銅鏡,只需一照便能驅邪避煞。”
沒了往日擺攤算卦時的處事圓滑做派,這一笑,竟有幾分春風化雨的安定與從容。
他緩聲道:“明珠小姐吉人天相,身體無恙,想來的確無甚大礙。不過,啟山兄喚我來,也是以防萬一。”
“我齊家擅卜算問卦,於辟邪之術上也略有研究。這寶鏡我自幼時起便未曾離身,多年來闖南走北全靠它逢凶化吉,聽聞明珠小姐昨晚的遭遇,雖說無礙,但也不妨一試。”
“權當為了啟山兄的一片苦心。”
街頭算命的能言善辯是理所應當,偏偏齊鐵嘴聲線清越,語調平緩,不見半分阿諛之態,反而句句體貼,字字入微。
知道的當他關心朋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