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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赤雲靖巖在書房裡躊躇,想著怎樣才能跟顧希講清楚。
他對一旁的翁翁抱怨道,“那個小傢伙一天到晚渾渾噩噩,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傻呢?他這個人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摩。我該怎麼讓他意識到問題呢?”
翁翁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若是讓他說那公子定是捱打捱得少了。可他知道這樣說皇上肯定不高興。
翁翁遲疑了一下道,“公子也許就是年齡小,見識和經歷都少。隨著閱歷的增進,慢慢就知道自己要什麼了。誰能像皇上您一樣,從小心裡就有數。”
赤雲靖巖聽到此言怔了一下,像是受到了啟發。“他這樣腦袋空空,也許就是因為沒有個目標支撐自己。像我當年也是遇到了老師才有了自己的志向。”說著,他起身就回了‘靖希宮’。
赤雲靖巖公務很忙,但今天他願意花一點寶貴的時間,跟顧希好好談談, 讓他得以快速成長。
顧希只是赤雲靖巖進來時,他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但這並不影響赤雲靖巖的‘演講’。
赤雲靖巖坐在顧希對面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著:
“我覺得你父母對你從小嬌生慣養,你離家又早,有一些教育是缺失的。我比你年長,也算經歷了些事,有些閱歷,有必要跟你講講。我不是要教育你,你不用牴觸,就是把我的親身經歷說給你聽聽。希望能給你以後的人生帶來啟發。”
顧希心裡不屑地想:這是又要講大道理了?道理誰不懂?你是皇帝,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赤雲靖巖看看顧希,果然他沒有什麼回應。他調整好情緒繼續說:
“我雖是皇子,小時候卻沒你幸福。我生在深宮,從小又爹不疼娘不愛的。暗無天日的內宮生活,扼殺了我童年時許多的天性。所幸我遇到了我老師。要不然我也會像那些王孫紈絝一樣,庸庸碌碌過一生。”
“我老師是一個博學大愛又剛正不阿的人。他從小就教我治國和為君之道。我那時只是十幾個皇子中最不受待見的一個。他就是我的指路明燈,讓我很小就立志做一個千古明君。有了這個目標,我就不再迷茫了。”
接著,他舉例說了幾件他老師教導他的事。
然後說到那次慘烈的宮變,“我是被逼無奈,才殺了我的幾個親兄弟的。因為我不動手,他們就會殺了我。還因為我覺得我做君主一定比那幾個天天縱情聲色的廢材強。所以我不後悔……”
“要把一個偌大的國家治理好談何容易?你知道我接手赤雲國時是什麼樣嗎?我初登大寶,很多國內的勢力處於觀望的狀態。外部邊境除了跟我們正面交鋒的灰鷹國,還有幾個國家頻頻來犯。那時真是腹背受敵,內憂外患呀!”
“可是怎麼辦?自己選的路,再難也要走下去。我知道自己要什麼。開始的那幾年,我幾乎天天在外面打仗。和官兵吃在一起睡在一起。那時候日子真苦呀!但心裡很充實快樂。我甚至試過一個月,沒卸下身上的盔甲,身上那個味……”
“你上過戰場?”顧希突然問道。
顧希竟然跟他搭話了,好像還很感興趣。赤雲靖巖說得更帶勁了:
“當然!而且是我身先士卒帶領著官兵們一起拼殺。我經常兵不卸甲幾天幾夜不合眼,一場接一場的打。我們的隊伍士氣高漲,所到之處,那是所向披靡、百戰百勝。所有的將士們都很服我。因為與他們並肩作戰是他們勇冠三軍的君王!”
顧希眼裡閃著光,一臉豔羨,甚至有些仰慕地看著他。
顧希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他,這讓赤雲靖岩心裡很是享受。
“你身上的疤是上戰場傷的?”顧希問道。
赤雲靖巖胸前後背佈滿了長短不一的傷疤。顧希想他應該是當年宮變與他父兄搏鬥時留下的。他認為他是君王不需要親自上戰場殺敵,那是將軍的職責。沒想到……
“當然了。”赤雲靖巖驕傲地說著,順手扯開衣領給顧希看他的刀疤。
顧希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感覺跟平時的手感完全不同。曾經它們只是醜陋的傷疤,如今是一個男人引以為傲地勳章。
“疼嗎?”顧希問他。
赤雲靖巖整理好衣服,搖頭笑道,“都殺紅了眼,渾身熱血沸騰的,根本顧不上疼。你有可能不信,刀砍在身上都沒有感覺。回營帳才發現自己滿身大大小小好多傷口,裡面的襯衣都染紅了……”
顧希聽著入神,甚至眼裡閃著激動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