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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凡真只是在走廊停頓了兩秒,身邊便多出了一個岱淵。
她側目淡淡看去。
岱淵回望過來,唇角噙著笑:“你過去,可要打攪到他了。”
‘嗯。’
梁凡真沒有否認,引來岱淵更深的笑。
她不似岱淵,能隨時掌控身體能否被人瞧見。
這兒有人,她也不好直接與岱淵對話,只能在心底對岱淵說:‘回來說話。’
岱淵不語,依靠在圍欄邊上,旁邊是綠蔭朦朧,陽光灑落在他微透的身子上,似也渡上一層金光。
他的視線,卻是落在明心身上,比梁凡真還要關心一樣。
梁凡真道:‘府上有化神修士,進了秘境,你再出來與我一道。’
終於。
岱淵有了反應。
他託著下頷,好似玩笑般的望著梁凡真:“化神又如何,你我一體,難不成我還能故意暴露,引得他們來追殺你?”
話說到這一步。
兩者之間一直避開的問題,還是被拿在眼前。
梁凡真一直不太信岱淵。
也許一開始,岱淵不懂,但隨著一趟凡間之行,岱淵出現在人前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對人類也就越發瞭解。
畢竟,岱淵不是真正的人類,不需要長時間的經歷才能真正的懂事。
這玩笑似的語氣,換成幾日前的岱淵,他可不會。
梁凡真不禁回想起最開始的岱淵,那時,他始終怕她不要他,即便後來,岱淵生氣,也是可以賣些不值錢的小東西哄好。
如今,應該是沒那麼好哄了。
‘我對你的擔心,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梁凡真語氣又淡了兩分。
她看著岱淵的手指微屈,又見岱淵將手不經意地藏進袖中,若仔細看,他的神情也能暴露一點情緒。
‘你是我的器靈,怎麼使用你,是我的自由,難不成每回用你之前,我還得提前和你說一聲?’
梁凡真化被動為主動,一把將坐在邊欄上的岱淵抓過,他也沒想到梁凡真會突然如此。
一個不小心下,當真被她抓過來。
幾縷菸灰的細發飄到他身上。
岱淵看著梁凡真眼睛,也是灰色的,沒有光澤,若是非要說,只有淡淡地冷質暗光。
‘可看清楚了?’
梁凡真問。
岱淵微怔,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費了這麼大的代價,才將你養大,即便有一絲讓你暴露的可能,我也不會允許。’
梁凡真將岱淵召喚回來。
這次,岱淵沒有拒絕,安安靜靜地住回碎片中。
他看著比曾經大一些的碎片,感受著器回饋在身上的力量,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她費了那麼大力氣,才將碎片修好一些,身為主人,即便不經過他同意,就直接使用也沒什麼不對。
‘梁梁別生氣了,是我不好。’岱淵好聲好氣地哄著,也不見梁凡真有半分回應。
近日來,梁凡真的心思越發讓他捉摸不透。
哪怕他與她心意相通,很多時候,只有梁凡真願意讓他知道的心聲,他才能聽見。
好比在明心的事上。
岱淵隱隱感覺梁凡真有別的打算,卻不知內容。
“呀,這位想來就是院子裡的主人吧?不知怎麼稱呼?”紅衣小姑娘嬉笑著走出來。
明心臉色一白,立馬望向梁凡真,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話。
梁凡真冷冷地看著他。
這一幕,被紅衣小姑娘看在眼裡,她打趣道:“知道他是道友的人,兩日後咱們就要一同進入秘境,我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動他,道友莫要誤會,傷了咱倆之間的和氣。”
梁凡真盯著明心,彷彿在問是這樣嗎?
她沒去看紅衣小姑娘,冷淡的態度,盡顯傲慢。
明心只能點點頭,上前喊道:“我剛煮了茶,師姐要不先進來?胭脂姑娘正巧尋你有事。”
“胭脂?喊得挺親密的。”
梁凡真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兩人,明心低頭不語,怎麼說都是錯,不如什麼都不說。
果然。
梁凡真這下沒找他麻煩:“別沒大沒小,看見修為高記得喊前輩。”
“胭脂道友是吧?我和你似乎沒什麼可談的,秘境的事,那位前輩也沒說讓我尋你,若是無事,還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