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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孝韓久居朝堂,自是不知這江晚山究竟什麼來頭,只聽說此人在江湖上面子大得很,若是一不小心把他得罪了,恐生事端,倒也不敢妄動,只得咬著牙道:“只是這四面環水,怕是不好走吧?”
“哈哈哈哈哈,不勞嚴公子費心。”
話音剛落,只聽得舷下船叟呼喊:“欸!白麵小子,莫以為你輕功好,就能逃了老漢的船錢!”
“老先生,某不單不逃你船錢,還要多帶一個來坐你的船。”江晚山拎起張探花後脖子就往小舟上扔,張探花驚叫一聲,穩穩當當被船叟接住。
江晚山向嚴孝韓拱手,“嚴公子,江湖再見!”言罷,一躍而下,空中旋了幾個來回。
船叟見狀提竿平撐,幾丈的船撐在這老漢手中竟穩穩當當。江晚山的身法翩若遊仙,飄颻如葉,腳尖點在船撐末端,幾丈長的竹竿竟紋絲未動,頭端彷彿輕若無物。老漢腳一蹬那畫舫,“今夜註定無眠,不如趁夜行船罷,老漢我去也——”
嚴孝韓不甘心地探出船舷來看,恰看到一輪朦朦鉤月懸在江晚山背後。江晚山琅然一笑,眉目清明俊逸,彷彿光風霽月,紛紛染上他眉眼。
呂銀也無聲地笑起來。
還有這樣的人,這世道總還不算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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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不敢穿白衣
儘管連阿緗、穆霄在內的許多人都說自己穿白衣氣質清泠出塵,一襲仙子模樣,原本普通的白紗裙,罩在她身上,也顯得貴氣起來。
她已不再是水仙花神,如今的她不過是一名醫師。
平日總需著不顯身姿的深色青藍長衫,一挎藥箱。未下手醫治,人見這簪釵斜戴、面色些微蒼白、一身暗色怏怏的醫師,竟先兀自好了大半——這也不過是對自己的不虞之譽罷了,若真有這般效力,世間豈非再無病人?不過是那些經手醫治的病人,對於自己頗有幾分信任,心中負擔去了,病自是好得快了。
至於為甚著青藍長衫而不著醫師通俗打扮,一面是青衫色深,在醫外傷時即便渾身是血,也不至於與人造成過大的刺激,二來相比淺色衣衫更易於盥洗。
洛水思想間,席上那人腿腹的蛇毒已透過竹管匯出,黑色的血液漸漸變回殷紅。此類導毒的竹管必須使用光滑的竹枝製成,一般一株竹有二三杆,掏空洗淨,鍋中注一碗清水,小火灼枝半刻後便可用,只是必須用新鮮的竹,因此特意在後院留了一大塊地栽竹,入冬時又須鑿河冰入窖以封存竹管。
“怎麼?”周緗枕著雙臂在一旁問道,“應該差不多了吧?”
“是啊是啊……得好了吧?”那人的兄弟也焦急地附和道。
“毒已清出,只是毒牙入得太深……”她咬牙道。
這應是黑腹蛇的毒,毒性溫和,倒不至於頃刻取人性命,難就難在即便黑腹蛇牙斷於體內,仍然能夠不斷泌出毒液,積少成多,一般黑腹蛇牙纖長呈冰柱狀,上寬下窄,難以整根沒入皮肉中。如此看來,這一條蛇非但較一般的黑腹蛇大,其發動的攻勢也極其兇狠,否則不會沒入腿腹中如此深。
“你們……是捕蛇人?”她眉頭鎖起,向守在榻前的受醫那人的兄弟問詢道。
“正是。”那人有些驚異地答道。
“造孽,”洛水將衣袖挽了挽,向盆中洗淨了手,轉身去尋並刀,“此應是黑腹蛇的蛇王,個頭較一般的蛇大許多,再一個你二人乃是捕蛇人,且多捕毒性較為緩和的黑腹蛇,蛇王定是一早將你兄弟倆視為仇敵,此番仇人相遇,分外眼紅。”
“還有這種說法?”那人難以置信地道。細想今日這大蛇的確不同尋常,攻勢極其迅猛,二人合力才得以拿下。
“有的,”她尋到一套布包,內正是大小長短各異的並刀,於火上烤了烤,將爐上一壺沸水倒入一盆內,將那柄並刀浸入沸水中,“萬物皆有靈。”
洛水將並刀探入榻上那人腿腹,“今日你來得可巧,麻沸散恰用罄,且摁住你兄弟。”對榻前那人道。
待榻前人點頭後,她拏並刀與人腿腹那道口子劃得更開,漸漸深入,鉗住一枚骨似的長牙,瞬時取出,敷上藥,扯一段淨布裹住。
在人目瞪口呆之際,轉身稱了幾副外傷藥與一些解毒草予那人,“你兄弟已無大礙,莫忘每日換藥。”
洛水將藥裹了繫上細繩交予他,又拏了並刀上的毒牙,入沸水中洗淨也一併交予道,“這幾日靜養,病癒期間切莫再入山捉蛇,這一枚蛇牙,留與你作個紀念。”
捕蛇人揹負著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