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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乾月裹著蓑衣離開了東宮。
雨下的很大,西乾月從來沒有覺得這條官路如此寬闊過,因為這條路上,除她以外再沒有頂著風雨行進的人了。
西乾月沒有上馬,就只是牽著韁繩,孤身走在雨中。
西乾絕的語焉不詳,讓她根本沒法明確斷定他與西乾承的死有沒有關係。可仔細體會幾分,反而覺得此事與他無關的機率更大。如果人是真他殺的,那西乾絕能炫耀的又豈止西乾清失控這點。
遠處,一個吆喝聲響起。
“哎!女娃子!進來避避雨吧!”
西乾月腳步微頓拽了下馬,頂著頭上的斗笠轉頭看去。
那是一位茶館的老翁,見她看向自己,又衝她招了招手。
西乾月向來不是那種會被外界打動的人,也不怎麼習慣於接受別人的好意。但鬼使神差地,她在原地停留一瞬後,拽著馬走近茶館前面的棚子。
可能是西乾絕的癲狂引得她想起了一些曾經的事情吧……
可西乾月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他的哪句話,讓她如今的情緒如此低落。歸根結底,西乾絕左右別人情緒的能力確實古怪,他一個人瘋也就罷了,還慣能拉得別人和他一同。
西乾月向茶館方向走著,像是從荒蕪邁入了人間,茶館內熙熙攘攘的人聲與剛剛路上的寂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只走到棚子下幾步就停住了,又帶著馬往旁邊移了移,停在不怎麼礙事的一側。
老翁見西乾月拘謹地站在門前的角落裡,破碎的棚頂不時還會漏幾滴雨水到西乾月的身上,忙道:“小女娃,快往裡走走。老朽這茶水要錢,地方又不要。”
西乾月垂頭看向自己的腳下,斗笠上的水正一股股地滑落地上,洇溼了一小塊的地面。她看著老翁腳下乾燥的地面,輕輕搖了搖頭道:“謝謝老伯,我待一會就走。”
“下這麼大的雨,趕路也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的。”
西乾月笑了笑,只點了下頭,卻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老翁見說不動她,也不強求,轉而去給其他客人上茶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西乾月見雨勢開始變小,她轉過身子想跟老翁道別,卻見老翁還在屋內煮茶。她兀自走到離她最近的那張桌子前,掏遍自己的渾身上下,找到了一枚金元寶放下。拽著馬,又一次地走入了雨中。
東宮離著嶽王府其實不遠,騎馬也就兩刻鐘左右,但她非要步行,於是花費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回到嶽王府。
嶽王府的大門前,有個人斜靠在那。
西乾月斗笠的帽簷很低,也就不假思索地認定這人是守門的侍衛,直接將手上的韁繩遞過去,那人卻沒接。
“好嘛,駙馬的作用就是得牽著馬是吧?”某個人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西乾月摘下斗笠,挑眉看了過去:“你在這做什麼?”
蒼南哼笑一聲:“望妻石聽說過嗎?”
說著,蒼南就接過韁繩,順手又將她的斗笠扣了回去:“先回去換衣服,都淋成什麼樣了,你到底是公主還是要飯的?”
西乾月嘴角微抽,抬了下自己的帽子準備轉頭回答,卻被蒼南推著往臥房去了。
西乾月被丘荷和丘採兩個人摁著一通梳洗,換了身乾衣服才放出來。
蒼南託著腮坐在主座上等著,見人走出來忙衝她招手:“來,先把這薑湯喝了。”
西乾月的頭髮還沒幹,也就沒有束髮,她攏著自己的頭髮走到蒼南前,開口:“嶽王大人,好歹我也算個將軍,您是不是忘了?”
“嘖。”蒼南見她這個反應,直接將裝著薑湯的碗端起來遞到西乾月的面前,又道:“我這碗薑湯不給將軍,是給我妻子喝的,不行嗎?”
西乾月直接被他這話逗笑了:“行,怎麼不行。”說完,笑著接過薑湯一飲而盡,然後又將碗塞回蒼南的手中。
喝完薑湯的西乾月剛坐到蒼南的一側,就聽他再次開口了。
“怎麼心情不好?”
西乾月與他對視一眼道:“去了趟東宮。”
蒼南錯開眼,先抬手給西乾月倒了杯熱茶,這才不急不慢地開口問:“然後呢?剩下的是我能聽的嗎?該不會又是關於我的什麼秘密吧?那我可真要瘋了。”
“又?我去東宮和你的秘密有什麼關係?”西乾月偏頭看他,忽然瞭然一笑:“哦,你猜到了?西乾清對你的救命之恩確實是太子告訴我的。怎麼猜出來的?”
蒼南伸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