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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神狼狽的模樣是武安最不願讓別人窺見一斑的存在。所以,此刻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他的病房!包括他的父母。實際情況讓人心寒,那冷漠的二人,截止目前連一個關心的電話也不曾打來。無所謂了,比起聽到不留情面的質詢、呵斥,悵然若失的武安更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沉澱情緒。
只是,直到現在,他仍不清楚應如何面對和改善自己的生活。
……
醫院這種地方環境修整的再好,住院病房條件再高階,都改變不了壓抑透不過氣的憋悶感。混合著消毒水的頹敗氣氛,抑鬱、沉默。除了兒科、產科,充溢著象徵生命希望的鮮活勁,其它病區或快或慢都是在走向消亡。
手術室樓層的一邊是IcU,常常能聽到一片悶著的悲鳴從那裡傳出,是悲傷已逝?還是痛心於無可挽救?不得而知。但帶給旁人的是一種深深地觸動和衝擊,讓人心情壓抑難受。
武安恍然發覺,醫院這種地方興許可以幫助他加速生命的流逝?於他未嘗不是件好事。
徐夢瓊的凌然無畏,是怯懦的武安始終學不來的,他一直沒有勇氣結束一切。單憑這點,徐夢瓊對他的愛就遠勝過自己。
如今的武安,連尋求解脫的動力都沒了,每天徹底的在絕望的無望中掙扎度過。
武安側身閉眼,在自己營造的哀傷氛圍中懊惱悲鳴……沉浸於痛徹心扉的心理自虐中難以自拔。
“你這是咋啦?!在哭嗎?是傷口太疼了?”
背後突然傳出洪院長詫異而關切地緊張詢問。
貿然進入的洪院長讓人猝不及防,武安心驚膽顫的下意識轉過頭,溼潤的眼睛正好對上洪院長好奇打量的目光,“真哭了啊?!不會吧?你竟然會哭?稀罕啊!”洪院長嘖嘖震驚不已。
二人多年的同學加老友關係,讓洪院長同武安講起話來自在隨意。
自打上學那會,誰曾見著武安掉眼淚的?今親眼目睹了,洪院長才算明白,原來不是不會,只不過悄悄躲著旁人罷了。
武安什麼性格,洪院長一清二楚,不等對方爆發便連聲致歉道“抱歉抱歉,怪我沒有敲門就貿然進來,失了禮數。不過,也幸虧我有先見之明,躲著值班護士進來了。你看看你?既然傷口疼成這樣,為什麼不趕緊叫人過來瞧瞧?有時候忍會忍出大問題的,可不敢不當回事。你這硬扛的習慣啥時候能改改?”油滑的洪院長,分明就沒把武安之前對醫護人員的指示當回事兒,結果現在讓他一嘴翻騰,反倒成了他自己做了件極明智的善舉,救了武安一命似的。
洪院長佯裝要按呼叫開關,“別動!”武安厲聲喝道。
“是這會感覺好些了?”洪院長做作的問道。他心裡清楚的很,武安一個大男人,又是警校出身,根本不可能因為身上的一點傷輕易哭鼻子。會來事的洪院長,有意忽略只看一眼就能猜出的真正原因,尋了個緩解武安難堪的緣由胡亂圓場。
對方這麼上道識趣,武安也不好再責怪什麼,將火氣壓回肚裡“嗯”了一聲。
洪院長見武安沒有繼續責怪他的意思,便搬了把椅子挨著病床邊坐下。他這會終於可以近距離觀察武安受傷的模樣。
“你自己摔了一跤?”洪院長質疑道。
“嗯。”武安不自然地斜眼瞟了瞟紮在手上輸液的針管。
“真的?”洪院長不信。
他進病房之前透過套近乎,已在護士站將武安的情況瞭解一二:鼻骨骨折,鼻出血;上頜骨額突骨折;肋骨骨折;皮下毛細血管破裂導致身體多處淤傷。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瞧出來,這些傷是由直接或間接的暴力引起的。洪院長譏誚一笑,呵呵,這跤摔得可真夠全活的。
外傷導致武安的鼻骨位置出現斷裂,目前從外觀來看無明顯的塌陷和畸形,武安本人也沒有明顯的鼻塞症狀。用鼻骨dR確診,並不存在對位性移位和錯位性移位。而上頜骨額突骨折和肋骨骨折,透過x線和ct檢查情況也算輕微,所以,暫時不需要考慮手術。
幸好這次武安受的傷多屬較輕,配合醫生指導用藥治療即可。
武安的嘴相當嚴實,在洪院長多次拐彎抹角的質探下,始終沒講實話,仍舊堅持說是那晚酒喝多了,走路不穩摔的跤。
洪院長識趣的不再多問,同武安閒聊了些幾位朋友拜託他打聽的事後,便起身準備告辭了,臨出門前建議道“如果疼的厲害,記得讓醫生開些非阿片類中樞性鎮痛藥緩解緩解。”
武安看著他平靜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