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欞紙,窗欞紙也依舊是呈現著無敵的模樣。
轉身走向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且在那關鍵的一步之後,再一次於櫃檯後悠悠轉醒,只不過這一次醒來之處,是二樓的櫃檯之後。
“呼”長呼一口氣,男子坐在櫃檯後不動了。
所謂樓閣皆是二層建築,這二樓格局、佈置、乃至細節雖與一樓完全相同,可按理來說男子只要再破開二樓天棚,便可以逃至樓外才對。
但男子卻是並沒有這麼做,因為此刻他已是認清這間樓閣,本就是極其怪異的存在。
怪異的門窗,怪異的窗欞,怪異的樓梯,怪異的牆壁,怪異的天棚,甚至是怪異的毛筆、人參、脈枕。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折磨自己而存在。
只有將自己折磨至死,這些怪異之處,才會有存在的意義。
男子放棄了,於反覆打擊之下,心中的希望之火可謂是燃而又熄、熄而再燃。
就像是一根釘子,經反覆彎曲過後,終會因為自身“疲勞”而斷裂。
倚靠在椅,且是側首看向了透過窗欞而入的微光。
,!
目光呆滯,面如死灰,一動不動,似是認為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
當然,男子至此尚未黔驢技窮,因為方法這種東西,他還是有的!
不是什麼好方法。
是釜底抽薪、捨命一搏的方法。
腦袋微微轉動,目光微微橫移,於門窗之前轉移到了大堂深處的診臺之上。
是火與油!
確切的說是火摺子與刮痧油!
“這是我最後的辦法了。”
“如果這個辦法都不能讓我逃離此處,那麼也只能在此認命!”
“火勢若起,堂無安處,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門窗焚燬,那麼我便會被濃煙嗆死。”
“這無疑是賭命的方法!也是我最後的辦法!甚至也是我此刻不得不用的辦法!”
男子微笑,笑的不是那般苦澀,而是十分開朗。
看似是因為自己有著直面死亡的勇氣而開心,實際上卻是對自己除此之外別無它法的自嘲。
抬起了顫顫巍巍的手,按在了櫃檯之上,從而支撐起自己顫顫巍巍的身軀,並對著大堂深處診臺顫顫巍巍的走去。
男子走的很慢,不過再慢的腳步,也是向前而行的腳步,而在片刻邁步前行之後,他終是來到了診臺之前。
看了看診臺上整齊擺放的器械,也是看了一眼那似會生出絲線的把脈枕,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到。
思想這種東西在認為自己有希望之時,無論看什麼都是希望,在認為自己沒有希望之時,無論看什麼都無法將其聯絡到希望二字之上。
對於此刻的男子而言,放火燒房是唯一逃生的方法,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所以在他看來除了這個辦法,自己已是沒有了任何辦法。
立身診臺之旁。
抬起手,對著診臺之上裝有刮痧油的瓷瓶而去,亦是對著瓷瓶之旁的火摺子而去。
取東西,是一件很尋常的事,也是一件人們常做的事,而尋常、常做之事,必然會有常理可言。例如說在一隻手,想要同時拿起兩樣東西時,人們總會下意識的去拿較小的東西,且是將其夾在掌心後,再用手指捏、夾、勾住另一個較大的東西。
所以說,男子想要用一隻手拿起火摺子與瓷瓶,便一定會率先去那體積較小的火摺子。
而在火折剛剛入手之際,男子即是愣在原地,且有一股莫名的記憶,再度湧入腦海之中。
“我的妻子很愛我,但是她卻是不會再於家門前候我歸家了。”
“因為她已經死了死在了遺傳性的心疾之下。”
“而所謂的遺傳性,即是說這種疾病會傳給子女。”
“也就是說我的念柔也患有這種疾病。”
“我想起來了!”
“是念柔的心疾突發,所以我才會來到這間醫館求醫!”
“而我來到這間醫館後,郎中尚未見到,便昏迷在櫃檯之前,而待我醒來之時,這場荒唐的鬧劇便開始了!”
“而在這場鬧劇開展之際,我的念柔尚在家中忍受著病患的折磨!且在折磨之中等我帶著郎中歸去!”
男子立身診臺前喃喃自語,心中的壓力也是因這些話語如潮漸起,到了最後甚至是到達了驚濤駭浪的程度。
放下了剛剛拿起的火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