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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術檯下來徐學海宛如重生,暗體範圍擴大了足足兩倍,但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暗體世界更加細化。
這裡的細化指的是趨向,暗體與暗體之間潛在的連線趨向。
以前暗體的連線要去試,瞎貓碰死老鼠的方式去嘗試。
現在不同了,他能輕易判定哪幾條暗體可以相連,等同於拽住了別人的死亡線,完全掌握了別人的生死。
他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走出了研究所,走出的剎那間,遠遠的看到捕網一張接一張罩在了夜半秋身上,夜半秋只是靜靜站在人群中間,然後軟軟倒下。
徐學海的心臟猛然一收,難言的悲傷驟然而起,滿腔怒火似要將身體炸裂,暗體開啟闖進包圍的人群,一路上發洩般用拳頭摧毀攔在面前的一切障礙物。
那些強壯計程車兵完全沒有反抗力,就覺得一陣風過去,便喪失了生命,飛到了空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夜半秋即將倒地的瞬間,徐學海跪在地上將她摟在了懷裡,一把掀開了捕網。
夜半秋一對眸子彎成了月牙兒,柔柔的笑著,輕輕說道:“我找到你了。”抬起手撫摸著徐學海的臉,透明的手掌散逸著點點光芒,沁入進徐學海的肌膚。
徐學海心慌之極,顫聲道:“是,你找到我了,別再離開我。”
“別傷心,我本就是你的。”夜半秋手指輕點徐學海額頭,安慰道:“來自於你歸於你,不會離開的。”
什麼叫來自於你歸於你?徐學海:“我不懂。”
夜半秋柔聲道:“我的愛人啊,我其實是你的思念具現出來的,我不是人啊!”
徐學海心亂如麻:“我不懂,我不明白。”
夜半秋道:“我去了山裡的實驗室,啟動了那臺機器,走過一條扭曲的通道,看到了很多很多畫面,通道盡頭是另一個世界,我不想過去,因為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徐學海不由雙臂用力,抱緊夜半秋,他終於注意到夜半秋越來越向上蔓延的透明身體,已經只剩下胸部以上,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阻止,心如刀絞。
夜半秋微微抬頭,輕輕吻在徐學海的唇上,如同初吻紅了臉頰:“我很開心再也不會離開你,我不是死了,只是回去了,你會看到更真實的我,我確信,我在那條通道里看到了,真的。”
徐學海使勁點頭,似聽話的孩子一樣“嗯”了一聲。
“我叫陳秋華,去找真實的我吧。”夜半秋笑靨如花,當整個人全部透明,身體反亮了起來,瑩瑩光輝散逸出來,形成兩條光帶,一條沒入進徐學海額頭,另一條穿過了徐學海的暗體沒入高空,不知所蹤。
徐學海仰天嚎叫,球形暗體猛然一震,上面早已嵌滿了密密麻麻的子彈原路彈回,形成可怖的彈雨,射穿了圍在周圍不停射擊計程車兵,打得建築物千瘡百孔。
他緩緩站起,喃喃自語:“我有一秋,落葉驚華,留在秋裡,夜半思語,語語纏心,魂牽夢縈。”
念罷,神色一凝,環視周圍,無數人頭湧動,抬頭看天,一片機群。
他吼叫:“彭昊焱……”
身形一晃抓住一人,甩向了空中的的直升機。
一個人和一個部隊的戰爭就此拉開了帷幕。
……
……
看到徐學海脫困的那一刻,彭昊焱心驚肉跳,頓知大事不妙,極為果斷地下出擊殺命令,但在看到子彈射到徐學海周圍時呈現靜止狀態,眼皮就狂跳,坐立不安,立即讓人準備車,倉皇出逃。
車剛剛駛出研究基地,基地內便傳來爆炸聲,回頭一看,火光沖天中,另一架直升機正冒著濃煙一頭裁下,第二聲爆炸隨即響起。
彭昊焱叫道:“快,開快點。”
司機也是面色卡白,猛踩油門。
彭昊焱仍沒有安全感,忽然猛拍了一下額頭,拿出手機撥通,“調一架直升機過來,快點,定位我。”
很快,基地上方一架直升機脫離編隊,向他的方向飛來。
彭昊焱見狀不喜反驚,抱著電話吼道:“混蛋,不要調研究基地的直升機,媽的,讓它回去。”
飛到基地門口的直升機又掉頭回去,參與到圍殺徐學海的戰鬥中。
彭昊焱拍司機的肩,力氣不輕:“快,越快越好。”
司機從車內後視鏡看到一個從未看到過的彭昊焱,不再鎮靜,不再有運籌帷幄的優雅,恐懼、害怕籠罩在彭昊焱的身上。
失了方寸的彭昊焱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