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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下決心改變現狀
冬至節氣已到，北風又開始了狂虐。萬物蕭蕭，天寒地凍，到檢驗航空煤油的時間。
吾頂著北風去試車車間取回航空煤油樣品。吾在路上就檢視過盛著煤油的玻璃燒瓶，看到其中只有兩個漂浮物。
林老師還是按照慣例，在吾第三次取回航空煤油的取樣時，仍舊判定油料不合格，準備簽署不合格證書。
吾看到機會來了，於是說：“林老師！我路上看過航空煤油的取樣，怎麼只有兩個懸浮物？”
林老師拿筆的手指一頓，生氣地看著吾問道：“你想判定合格？”
吾說：“是的。”
林老師扔下手中筆，盯著吾狠狠地說：“你敢在合格通知書上簽字嗎？”
吾淡然地直視著林老師說：“沒問題，我籤。”
吾立即拿起筆，在給四車間的報告上，簽下“合格。冷嘯天”等字，並當著林老師的面打電話通知車間，油料合格。
林老師臉色鐵青，一句話沒說一轉身離開非金屬化驗室。
自從和林老師有了矛盾，非金屬化驗室的工作停頓下來。班長立即過來，向吾瞭解了事情經過，並看了杯中的漂浮物。
班長說：“你先回宿舍休息幾天，我來解決問題。”
隨後，10連副連長張晨楓將吾叫到連部說：“你和林馨悅的矛盾，我們聽說了，你再簡單對我說一下事情經過。”
吾簡單講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並堅持說：“我的做法沒有錯，是林老師看錯了，我糾正她的錯誤。”
吾沒有將林老師暗中報復操作試驗器的某工長的糗事說出來，吾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吾只是想離開化驗室而已！
副連長張晨楓說：“好了，情況我非常清楚。我們商量一下，再通知你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我聽到這時，情不自禁地插話：“老師，您這一步走得有些太冒險了吧！”
冷嘯天說：“可不是，此後幾天，我的心是懸在半空的。不知道我這樣做以後，自己是離開化驗室？
還是離開供應科？或是離開工廠另行分配。咳！前途未卜呀！”
我說：“您早一點將想法說與父母，他們會為您保駕護航的。”
老師說：“我當時年輕，就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是，我一直對我的闖勁有信心。後來，我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向父母說一下。聽聽他們的意見。”
吾回到家中，將自己不想在非金屬化驗室繼續工作，才成心抓住林老師的短，讓她趕自己走的事情的大略情況一五一十的對父母講了一遍。
父母非常嚴肅聽完吾的講訴，又問：“你能保證你看得比林老師準確嗎？”
吾說：“這個沒有問題。否則，領導就不會這麼長時間還做不出決定。”
父親問：“你的班長問話到連長問話，間隔了幾天？”
吾說：“2天。”
母親問：“從出事到現在幾天？”
吾說：“6天。”
父親和母親對看一眼，好像心情平靜了一些。
父親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嘯天，父母也是在你這樣年齡就毅然離家參加革命的。知道你這種年齡不願被約束，想自己去廣闊天地闖蕩一番的心理狀態。”
母親說：“兒子，你這樣做也太魯莽，如果，你想離開，應該先同我們說，我們為你先要落實好接收單位，才能萬無一失地實施你的計劃。”
母親接著說：“你現在這樣是蠻幹，我們也不好插手了，你只能聽天由命。”
吾點頭稱是，心裡也稍微有些後悔，暗想：“咳！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要是提前先同父母商量一下，再行動多好啊！不管了！事情已經發生，下次注意就是了。目前只能隨波逐流，靜待事態發展。”
又過2天，張副連長將吾叫到連部。
吾來到連部敲敲門，門內傳出張副連長的聲音，“請進！”
平時進門，吾是大踏步走進去，這次卻是小心地溜邊走入，站在那裡，不敢坐下。
張副連長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對吾笑了笑指著面前的椅子說：“小冷你坐，你的事情我們已經有了解決辦法。你父母在家嗎？我要帶著你同他們談談。”
吾說：“好，我馬上聯絡一下他們。”
吾在連部給父母各自通了電話，約好去吾家的時間。副連長張晨楓對吾的去向一點也沒有透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