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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都沒提一嘴…
畢竟,韋大富的賣身契還在赤水幫,他不僅是碼頭的腳伕,名義上還是赤水幫買下的僕役。
在這個社會里,僕役死了,主家要是有點良心,會給死者家屬一些撫卹金;
主家要是沒良心,就地把人埋了,官府也不會多過問。
畢竟死的只是個奴籍僕役。
而像赤水幫這種江湖幫會,本就很難和‘良心’二字扯上什麼關係,即便上面有撫卹金髮放,估計也落不到死者家屬手中。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幾個看熱鬧的腳伕笑呵呵的分了徐班頭的一兩銀子,在碼頭附近的樹林裡挖了個坑,把韋大富的屍身埋了。
沒到晌午,便處理好了…
午飯時還有人討論討論,待被徐班頭警告之後,便沒人多嘴提及了。
待到晚飯時,大家嘻嘻哈哈的閒聊著家長裡短,除了與韋大富住在同屋的人,其他人彷彿忘記了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在。
劉慎坐在床邊,心頭像是壓著了石頭似的,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而同屋的另外四人都在收拾東西,搬去其他房間住。
房間裡死過人,而且還是躺在床上一覺沒睡醒的橫死之人,他們都覺得瘮得慌。
便是徐班頭這樣的人都覺得他們‘搬去其他房間住’的要求合情合理。
只有劉慎覺得有些悲哀…
同是賣身給赤水幫的,他彷彿在韋大富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攢錢,贖身!’
夜色如潮…
原本的六人大通鋪,此時已經變成了一人獨居的大單間。
劉慎從韋大富的床底尋出一個錢袋子,開啟一看,裡面零零碎碎的銀豆子加起來也就不到五兩銀子。
就這五兩銀子,還是韋大富在碼頭幹了一年活,又是當壯丁,又是接私活,省吃儉用,連醫館都捨不得去攢下來的。
世人匆匆忙忙,所圖的不過是這碎銀幾兩。
偏偏就是這碎銀幾兩,能解世間萬種慌張。
劉慎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命能值幾個錢,現在看來,似乎也就值這區區五兩銀子。
他躺在床上長長的嘆一口氣,看著獨居的大單間,嘀咕道:“大富啊大富,我能住上單間也算承了你的情,這錢……”
“明天,我給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