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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正式降臨，顏夢和謝落走在去秘密基地——陳暮家旁的河邊小公園的路上。
顏夢耷拉著腦袋，兩隻手背在身後，眼神飄忽不定，往哪看都不往謝落那瞟。
謝落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停了下來。女孩的思緒還飄蕩在外，根本沒注意到身邊同行的人沒跟著她往前走。
從圓弧型的牆洞穿過，再往前走，顏夢發現角落裡有了一座新建的小亭。
女孩抬眼望，牌匾上:青竹亭。
覺得這是個聊天的好地方，想著喊身邊的人一起，轉頭髮現身邊沒人。
顏夢焦急地呼喊，“謝”
那個人影影綽綽的在牆洞那出現了，一手還插在褲兜裡，頭上帶著的鴨舌帽遮住了他的眼睛。昏暗的路燈下，她看不清男孩的臉龐。
顏夢站在原地，看著他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過來，直到坐到她身邊的石板上，才確認他是真的回來了。
“怎麼走的這麼慢，我以為你丟了，都準備去找帽子叔叔了。”
顏夢也坐了下來，兩隻腳抬得高高的，開始一上一下地晃悠。
“嗯，大小姐，現在可以說了嗎？”
謝落不應聲，只問他想要的問題。
剛剛還在晃悠的雙腿，立馬乖巧地收了起來。
兩隻食指的指尖開始戳啊戳。
“我”
"別想著編瞎話騙我啊。不然朋友真沒得做了。"
謝落一秒看出她的小九九。
顏夢轉頭不服氣地皺著眉，臉頰一側鼓起，很不情願道。
“好嘛，好嘛。”
女孩舉雙手投降。
“那麼你想聽哪段呢？”
男孩的臉依然被夜色擋住，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動，
“大小姐不是最愛漂亮，怎麼捨得剪這麼寶貝的頭髮，金絲框眼鏡不是說很稱自己的氣質，怎麼捨得換掉。甚至衣服也都換成了黑白色，偶爾才會出現別的色調。
這些是不是都跟劉正德有關？
在教室，我甚至就坐在你後面，你也不敢同我講太多話。還要裝做剛認識不熟的同學；還有失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謝落原本撐在石板邊緣的手，漸漸地握起了拳，甚至有一絲顫抖。
顏夢聽到他提起劉正德的名字，瞳孔驟然放大，眼神帶著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隨後又很快恢復往常的平靜。
“你都知道了?”
"嗯。"
“知道多少？”
“一點點。”
“”
“陳暮說他高一聽到過你和女生的交談，談話內容是他。”
“嗯。”
顏夢眉頭緊蹙，一隻手託著下巴，手肘處靠在膝蓋上，眼神裡充滿困惑，像在思考這是什麼時候的交談了。
“我知道了，陳暮說的是高一第一次月考換座，他換到了我們組最後面的事。”
謝落神色溫柔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那就要追溯到很久遠的時刻了"
高一上學期剛進學校的時候，顏夢的成績在自家小鎮還算能看，如果不是中考滑鐵盧，不會需要到祥銘高中來寄宿。
那個時候，大家都認為考上高中是隨隨便便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完成的事。
其實不然，顏夢依然記得當時初三填報志願，大家都在教室裡，成群地交流，各自的成績報考哪幾所學校才不會滑檔。
尖子生甚至都去詢問班主任的意見，可分數線夠不上的同學非常佛系，大多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
祥銘高中鼎盛時期，比市裡的中學都火爆的多，大家都知道師資力量雄厚，教育理念超前，考出優異成績的考生們數不勝數。
最開始稱它為頭部高中一點也不為過，可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頭部教師都接二連三地被調去了市裡，一開始說是交流學習，後來有的就再也沒回來。
顏夢在報考前已經在電腦上把相關資訊都仔仔細細地瀏覽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高中比祥銘高中更合適了，下筆就填了這個高中。
剛準備去講臺交給班主任，一個穿金戴銀，滿身富貴氣的男家長走了進來。
看到班主任很客氣地打了個招呼，然後指了指他的兒子，笑盈盈地對班主任說，
“老師好，我兒子的志願就不用看了。我已經託人給他安排好了，就去市裡最好的職校，學一門手藝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