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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瀚和楚竹總算來到了一處水源邊上,一個不大的湖泊,很淺,水質很好。
湖泊邊上早已圍滿了官兵。二人尋思,他們總不能把整個湖泊都喝光吧,打算等他們離開之後再過去,但是接下來的舉動讓他們瞠目結舌。幾個士兵分別拿出一個玉瓶,湖泊裡面的水分成幾股鑽進了瓶子裡。這是打算真的把整個湖泊搬走啊!不能忍,二人對視一眼。楚竹心細,能用得起這些法寶的,還能有官兵把守的......
正思量之際,梁瀚已經站出來了。
梁瀚一個瞬移來到湖邊,雙手捧起水就喝,到最後還摸出一個葫蘆把葫蘆灌滿。做完一切之後心滿意足的躺在沙地上。梁瀚後知後覺,楚竹呢?這廝怎麼沒來?再環顧四周,發現不少人看著自己,麻煩大了。
不少士兵在向自己跑來,甚至有人拔刀戒備。一頂大的離譜的轎子下站著八個身形異常高大的人,像座小山。梁瀚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緊張之下忘了自己會瞬移,拔腿便跑。在眾人注意力只在梁瀚身上時,楚竹懸浮在眾人上方,摺扇輕輕一挑,一個士兵手中的玉瓶被牽引飛往自己。楚竹拿著玉瓶,低喝道,“閃。”
梁瀚聞聲抬頭望去,看著楚竹激射飛走的方向,心領神會剎那消失。
“有水了有水了。”梁瀚大笑起來。
楚竹輕輕敲著手裡的玉瓶,“好玩意啊。”梁瀚聞聲也看著玉瓶,一把拿過來輕輕掂量著,這裝了那麼多水拿著也不重啊!要是拿來裝酒的話。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東西是好,也得有拿得起的福氣啊。時習院就教你做個強盜的?”一道沙啞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二人大驚,轉身望去,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後,楚竹驚懼不已,要是這人有害人之心的話,己方兩人都會受不同程度的傷吧。
“你是誰?”能一眼看破自己身份的,必然也對自己書院有一定的瞭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了我的東西,你們不是愛講道理嗎?”楚竹聞言羞愧不已,拿出玉瓶拋給黑袍男子。
男子接過玉瓶,也沒想到楚竹會這般乾脆的交還,錯愕了一下,“你們跟我隊伍走吧,路上的食物和水都有。”
梁瀚和楚竹對視一眼,楚竹開口道,“能不能把一個玉瓶的水放回去?”
“不能。”
梁瀚問道,“為什麼?”
黑袍男子似乎有點厭倦,“因為我們也是人。”言外之意就是,我們這個隊伍很大,在這個沙漠中也需要很多水。“無主之物,先到先得本就無可厚非,況且真看不出這點水就夠我們這個隊伍吃用了。憑什麼我要為別人著想而委屈自己?少用你那套標準衡量我。”
梁瀚沉吟,這黑袍男子說的很現實,很在理。惻隱只是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待問題,因為不公並未加在己身。楚竹沉默,他本意就是想把一個瓶子的水放回去,這個寶物自己也很眼紅。如果對方是普通人,這個寶物就是自己的了。但是世上沒如果,一股負罪感油然而生,楚竹羞愧不已。
楚竹雙手作揖,一彎到底,朗聲道,“前輩不追究是前輩大度,我不問自取卻是我的不懂事。於心有愧,此行結束自當回書院自領責罰。”
梁瀚何曾見過這般的楚竹,不由擔心起來,他曾聽師兄說過,修道之人若是道心失守一般都有魔障,輕則跌境,重則畫地為牢,此生修行不進反退。梁瀚心知不妙,他必須要在這裡做點什麼,若是過了這個時間和場合,用處都不會太大。
心思百轉,梁瀚朗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無論梁瀚思考該怎麼開口,都覺得自己是在狡辯,自己也默默低下頭顱,是的,錯了就是錯了。
黑袍男子理都不理梁瀚,低聲說道,“走吧。”
二人尾隨大部隊最後面,看這隊伍,足有三百多人的樣子。一些駱駝身上還揹著不少箱子。難怪他們要把那個湖泊搬空了。梁瀚朝楚竹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楚竹低頭苦笑。梁瀚也抿心自問,誰又能做到事事無錯呢。他還記得最開始遇見馬賊的時候楚竹說的那番話,這打擊應該很大吧。
傍晚時分,楚竹已變得和平常無異了。在一旁和士兵交談,可梁瀚知道,他的眼神早已沒有那種意氣風發的光彩了。從伙伕處接過乾糧和水,二人道了聲謝後又是一陣沉默。
隊伍有不少人輪流值守,不遠處都會有火光,一些士兵會在沙地四周撒上一些藥粉。梁瀚在入睡前看了眼楚竹,他坐在火堆旁,輕輕的摩挲著那把戒尺。梁瀚輕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