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愁煙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正武廿七年,京都武威府上迎來一場伏殺,府上一百三十三口,主僕盡死。刑部對於這場兇殺案沒有任何頭緒。皇帝大怒,迫於結案,只能歸結於江湖樹敵。至於有沒有可能是政敵的迫害,無人敢想象,畢竟死的這位可是跟隨太祖皇帝征戰南北的上柱國,在廟堂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訊息傳出,這位老將軍昔年的直系部下從各處鎮守邊境趕回京,武將擅離邊境的行為,是不被朝廷允許的,在有心人的彈劾下會有人頭落地的可能,最起碼也是官職不保。
正武廿七年秋,五馬進京,首輔劉駿在城門攔下五位戰功赫赫的武將,引至御書房,說了什麼,無人知曉。這樁懸案來來回回撥查了三年,說法不一,有說是敵國餘孽的刺殺,也有說是江湖樹敵,更耐人尋味的是,市井之間流傳的說法是功高震主招致的伏殺,廟堂之上,帝王心術統御朝廷要的是制衡,而不是一家獨大,鳥盡弓藏的在每個朝代都是穩定新朝政的謀略。
“師傅,藥很難喝,要我全部喝下去總得給些甜食吧,我看廚房裡就還有些燒鵝。”“閉嘴!”不等小道士說完這句話,老道士就已經挽起袖子指著小徒弟說教了起來,“藥雖苦,閉眼一口悶就下去了,燒鵝可不能這樣就被你拿去啃了,浪費!你幾師兄弟資質就屬你最差了,練個輕身也能摔下來,還摔壞禽舍。”說著心虛地瞄了一眼北房。
說話的是青牛觀上的一對師徒。青牛觀在青洲版圖最南端,觀在前朝就已經存在了,歷代人丁稀少,一代三五人,老道收了五個弟子,何嘗不是自詡中興師門。相比於大門大派,真算的上相形見拙。道教祖庭道德宗,位於中洲,弟子過萬,天師眾多......
老道士張玄禮張真人,道號玉衡,童顏鶴髮,身材高大,有一個大肚腩,儘管此刻表情嚴肅,可看上去還是比較喜感,手上和臉上看不出一絲皺紋。小道士叫梁瀚,六歲時被帶上青牛觀,度過了十個春秋,在張真人的五個弟子之中排行第五,年紀和其他四位師兄相差甚大,就連四師兄也比他年長十歲。
“你還說,我摔下去的時候你不是扶我起來,而是看被我砸得半死的鵝,看都不看就說這鵝沒救了,提著鵝脖子就跑去廚房!大師兄從山下買回來鵝是拿來當寵物養的,你倒好,你...”老道嚯的一下跑過去掩住梁瀚的嘴,生怕大徒弟聽見,雖說大徒弟在北房閉關,可他還是害怕大徒弟的喋喋不休。大徒弟是個話嘮,老真人認為自己有這種行為多少是被大徒弟帶壞的。沉默了一會,看見小徒弟瞪著自己,老道士立馬收回了手,摸了摸後腦勺,“嘿嘿,長身體階段,是要吃好,要吃好,你看你四師兄,就是吃得好,所以身材魁梧。”
要說四師兄,師兄弟之中也算是比較另類的,師父的道法不肯去學,對於武夫的拳腳功夫倒是痴迷不已,學道時師父顯露的種種術法,老四當年說了一句“花裡胡哨”。然後被老道人打個半死扔進柴房,老大老二老三怎麼央求都不肯放出去,後來還是小徒弟說要讓四師兄爬樹掏鳥蛋才肯開門。老道人不知哪裡搞來一本《龍象般若》,扔給老四就不管不顧了,用老道人的話說就是,粗鄙的功夫不屑指導!只是後來的伙食,把四師兄的碗換成了盆子,虧得老道人也常下山,算卦倒也能賺不少銀兩。老道人曾經和梁瀚說過,四師兄是個苦命人,但是具體又沒和梁瀚說太多。
初秋的晚上,夜涼似水。結束了一天的修練,梁瀚走在山腳上,脫下鞋子把腳泡在小溪,雙手往後一撐,說不出來的愜意。
人在靜下來的時候,心思最是活躍,念頭信馬由韁。想著白天的小鹿銜草,烏鴉把肉叼回巢,幾頭野豬崽在母豬肚皮下一拱一拱的動作,雞仔遇到老黃時,躲在母雞的身後......老黃,那條不知羞恥的老狗!梁瀚就不止一次看見它在觀外趴在其他母狗身上,每每這種事情發生,二師兄總是會拉著三師兄一起看的,為什麼不帶大師兄,怕被說教。為什麼不帶自己,怕被師父揍!如果帶上四師兄,廚房裡只會多出一些肉,還會是兩煲。
“想家了?”一道溫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說話的是梁瀚的大師兄,被譽為觀上道法第一人,老道士對於大徒弟修為比自己還高是很開懷的,用儒家的話說就是弟子不必不如師。
梁瀚對大師兄的到來一點也不稀奇,停下襬動的雙腳,望著倒影怔怔出神。喃喃道,“大師兄,我不想,就是覺得好像我應該得到的,卻沒有得到,我覺得難過,和羨慕。”大師兄沉吟了一會,“那還不錯,沒有妒忌,不然道心蒙塵,怕是日後修煉路上會有心魔。其實你想啊,誰不是一邊得到一邊失去呢,得到和失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