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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二人離開的時候,那名女子依舊守在門口。“我不知道你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世上的苦難多了,但從來不是逾越規矩的理由。既然選擇走出那個圈子,就得承受帶來的風險。”如果是世道不好讓百姓鋌而走險的,是君主的不作為。如果是為一己之慾作奸犯科的,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少女止住打算上來的腳步。梁瀚掏出一些銅幣,楚竹按住梁瀚的肩膀,後者縮回了手。
梁瀚對少女說道,“剛聽洪幫主說,你哥有不少銀子放你娘那。你哥進去反省一下也好。”
少女失神的往回走。
楚竹拉著梁瀚,“我們去牢獄看看吧。”後者重重點頭。
周才此刻趴在牢房內,不時發出痛苦的哼叫聲。好在自己有些底子,換做別人就只能剩半條命了。
想到早上那兩人,周才眼裡閃過怨恨和懊悔。本來走上了康莊大道,自己又偏要上了條岔路。
出獄後,大概自己以往的事都會被認出來了,村子裡自己是呆不下去了,可呆不下去又能去哪裡呢?母親需要人照顧,弟弟妹妹們年紀又小。
周才拳頭重重的敲打地面,雙目赤紅。
“怎麼,是後悔還是不甘?”
聽到熟悉的聲音,周才猛地從趴著的狀態站起,站起又趔趄了一下,雙手按在牢門上。
“你們害了我,是你們害了我,我知道你們有本事,打我一頓解氣不行?非得告官?”
梁瀚長嘆一聲。楚竹走到周才面前,伸手按在周才額頭用力一推,周才重重的坐在地上,痛不欲生。
“那麼是我錯了?”楚竹輕輕問道。
沒有給周才回答的機會,兩人身影無蹤。很多時候,人的內耗無非都是在猶豫著怎麼越過自己的心關,心安理得都不是別人給的,自己能說服自己就行,從來自私自利的人都活得比較輕鬆。
從牢獄那邊出來之後,楚竹就一直在喝酒,梁瀚也在旁邊陪著點。用楚竹以前的話來說,喝酒是分境界的,一人獨斟時輔以幾碟炒花生,閒賞風月是上乘喝法;和三五知己喝時談天南地北是中等喝法;喝得滿桌狼藉推杯換盞是下乘喝法。
現在梁瀚摸不準這算是什麼喝法,即不說話又不感概。兩人就這麼喝著,喝到後來梁瀚好像也多了幾分醉意,大口大口的灌完之後就坐下去看楚竹喝。
“喂,姓楚的,你以為你是蒼奇前輩啊,這麼個喝法糟踐酒。”
楚竹猛地灌了一大口,“很多人都喜歡佔便宜,唯獨喝酒是佔不了便宜的。酒桌上都在想祝語或是措辭讓人舉杯,生怕別人喝得少了。”
梁瀚搶過酒壺,楚竹晃動了兩下就直直坐下,“梁瀚,有些話不吐不快,憋的難受。”
平時見慣了楚竹意氣風發,哪裡見過這般模樣的他。想來誰都有自己的另一面,平時不願示人。
“我說了你不許笑我啊。”
梁瀚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酒不好喝,辣。喝多了就又不同了,大醉易失德,但是很爽啊,去他孃的規矩,真他孃的累。退一萬步來說,倘若有個性命攸關的時刻,需要犧牲某些人的性命才能活下去你說你怎麼辦?或者說犧牲一個人能救百人你怎麼辦?”
梁瀚沒有接話。楚竹繼續說道,“大義?周才是罪有應得就不說他了。那真的要是隻能靠破壞規矩才能獲得活下去的權力呢?時習院當初和皇庭那邊怎麼個協議我不清楚,想來都是把對方當作某個工具吧。為了管教國民也好,為了推崇學問也罷。這些都是帶著功利心的,都不是純粹的學問!”
“開民智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可壞就壞在有些人總在打壓,把百姓當成牲畜般圈養。梁瀚,我問你,什麼是自由?”
不等梁瀚搭話,楚竹自言自語道,“自由是身體和思想的釋放,是超越了常理,是打破了枷鎖。”
楚竹晃晃悠悠站起,“可這也不行。世人如果都這樣不講道理了,每個都按照自己的來,那還不天下大亂?”
“所以我總在想,總在想......”話還沒說完,楚竹身子就又軟下去了。
梁瀚雙手撐在膝蓋上,他沒楚竹想的那麼長遠。一步一步走,去中州,然後去找黃祝離,回觀上。得閒就去找楚竹喝酒,和心上人行俠仗義。
哎,天下事天下人說了算,這世道如果註定是要變壞的,盡人事聽天命即可。
夜幕深沉,冬夜少了很多蟲鳴。李鳳越臉色難看,總算到了兗州,這羅盤沒想到這麼慫!手指快速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