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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漢子道行不低,此刻也只能看到水下一團漆黑。咬牙之下就要破開水面確認梁瀚是否身死。突地,異變陡生,江面出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漩渦。靈智上人暗道絕不會如此棘手,但此刻雙手依舊抵在面前,黑色波紋又在擴散。
短髮漢子身軀慢慢向上飛起,和江面拉開一段距離。靈智上人依舊保持著雙手撐開的姿勢,只聽聞背後響起一道聲音,“一劍教你屍首分離。”靈智上人大驚失色,猛地頭也不回地向前竄去。
梁瀚等的就是這一瞬間,漫天劍氣把仿若泥沼的虛空攪亂。短髮漢子大聲吼道,“別走!”
靈智上人速度很快,然而梁瀚劍光更快,一剎那已出現在靈智上人身側並排,而後猛地轉身揮劍,一顆頭顱就這麼拋飛,血濺半空,隨著雪花墜落。
“只剩你了。”要想傷而不殺,只能靠氣勢上嚇退這名漢子。梁瀚很清楚自己的境況,被漢子擊打過後,身體靈力的流逝速度快了很多,剩下的靈力最多能撐起自己半柱香的時間了。眼角餘光瞥向小船,心底隱隱有個猜測。
短髮漢子雙腿微微屈膝,紮緊馬步在江面上,雙手擺開一個拳架。梁瀚分明感覺到,一股剛正厚實的感覺自漢子身上蔓延開來,自己面對的彷佛是一座落地生根的大山。
漢子緩慢地踏步走來,每一步落下江面就炸起數丈高的水花,聲勢浩大。漢子步伐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連成殘影,一拳向梁瀚轟出。
梁瀚負劍在後,他明白這一拳的威勢。右手並起劍指,已經是深冬的溫度再下降了幾分,多了些許肅殺。體內假丹幾乎徹底消散,梁瀚雙指閃過一抹寒光,快速向前推出。
在拳頭撞上劍指的瞬間,整個江面彷彿晃動了一下,接著梁瀚大口咳血向後飄飛,額頭微微凹陷。再看短髮漢子,肩頭處出現一個拳頭大的空洞,臉色煞白。
“兵家的?”
梁瀚話剛說出口,短髮漢子臉色大變。梁瀚提起赤霄向前走去,“抓住你之後把你送往兵家自然就明白了。”
漢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向前拍去一掌,江水像揚起一道水柱向梁瀚拍去。梁瀚橫劍在前,一掌向前印去。待水花散盡,哪還見什麼人影。最後一口心氣耗盡,梁瀚直直地從水面向下墜去。小舟上老人伸手輕晃,梁瀚身體就這麼被牽引著返回船上。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如果要說老人還有什麼沒能放下的執著,那就是黑蓮教了。故友凋零,知己早已玉殞。這麼些年的渾渾噩噩到頭來都是在為自己的所作為為買單,但是,錯了嗎?
梁瀚其實醒過一次,看見老人蹲在船頭的背影之後,就又繼續睡了過去。待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已是四更天。
老人的身影依舊還是那麼蹲著。如果不是呼吸中帶來的微微抖動,梁瀚都以為這是一尊雕塑。
“前輩是那位兩百多年前劍斬黑蓮教的劍仙?”
老者聞言微不可見的輕輕晃了一下。“小子,我問你,世間善惡果真有報嗎?”
梁瀚輕輕擦拭著赤霄,“不知道。”
“啊哈哈,你小子不錯。我曾經問過很多禿驢,那些佛理我不懂,機鋒我也不明。說的我頭疼,因此我打過不少禿驢,今生已是這般苦,卻還說是償還上輩子的債。狗屁的禿驢,今生事今生了不好?”
“老夫也不白佔你便宜的,之前說的話依舊作數,若事成之後送你一場造化。”
梁瀚就這麼的看著老者,“前輩怎麼稱呼?”
“裴農。”
單雄滿意的看著嚴行,這徒弟沒白收,很合自己胃口。無論是天賦上還是吃苦上都已經算很好了。
“你可知我當初為什麼肯收你為徒?”
嚴行把長刀一抖,血花就這麼濺落在地上,旁邊還有一條腥臭難聞的巨蟒。巨蟒肚子處有一條几乎透體的傷口,不少腸子滑出來,還帶著粘稠的血汙。
“是因為那次叩心關?”
單雄搖頭,“不是最主要的。”
嚴行沒有繼續問,單雄沒好氣的說道,“是因為你夠冷,敢向更強大的拔刀。”
嚴行不置可否,如果說第一次是為了報仇,那麼以後的每一次都像是在救贖。自從養好傷之後到現在,自己一刻也不曾懈怠過。聽師父說起,自己有個勁敵在密宗。沒關係,慢慢來。
佩刀只是普通的佩刀,師父說沒出師之前就只能這麼將就著。記得有次端了條蛇妖的老巢,自己也是太心高氣傲了。那條已然能幻形的蛇妖差點就殺死了自己。好在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