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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二郎吃完小姑娘拿的肉食和炊餅,從地上站起來,透著窗外微微的月光,打量著這間書房。
左右兩面山牆,從上到下都被書櫃給遮嚴了,密密麻麻的書籍擺滿了櫃子。中間正牆上掛著一幅巨型的人像畫,畫上寫著許多字,武二郎打小沒有好好學習,識字不是太多,只見前面寫著“潘公在上……”後面字型待要看時,只聽屋門“吱呀”一聲開啟了,嚇了武松一大跳。
原來是那個小姑娘。
“姑娘,外面情況咋樣?”武二郎焦急地問道。
“大哥,你叫我小玉就行。這會兒外面家丁們正搜捕著,估計是在找你。十幾個官差在前院喝酒等著呢。”小玉姑娘不慌不忙地說道,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武松的臉龐看,真帥氣啊!心裡如小鹿般亂撞。
“嗯小玉姑娘,我叫武松,排行第二,鄉鄰都叫我武二。”武二郎看著面前青春靚麗的小玉姑娘,暫時忘記了身處險境。
“哦,你就是那被通緝的武松武二啊,他們找的就是你喲!那你今晚可是走不了嘍。”小玉姑娘笑嘻嘻地說,她想和武二哥多待一會兒。
武二郎一時沒了思緒,不知道如何是好,坐立不安。
“武二哥,那你出城準備去哪兒呢?”小玉姑娘關切地問道。
“嗯,我要去橫……”海字沒有說出口,武二郎轉念一想,還是先別說了,給柴大官人添了麻煩徒生事端。
“我要去衡水,投奔個親戚。”武二郎胡謅了一句。
小玉不知道衡水在哪兒,問道,“衡水?那是不是得好遠啊!”
“嗯,衡水有些遠,估計跟到東京汴梁差不多。”其實,武二郎也不知道衡水在哪兒,他也沒去過東京汴梁城,男人嘛,總是愛慕虛榮,愛顯擺自己閱歷豐富,去過好多地方,見識過好多事情,結識過好多人物,尤其是在漂亮的小姑娘面前。
“哇!二哥還去過東京汴梁?我光聽家丁們講了,東京府多麼繁華,高樓大廈,美酒佳餚,馬車遍地,美女如雲,說得我真想過去看看,可惜老爺、父親和叔叔們都不贊同我們去。”武二郎聽著小玉姑娘的抱怨,猜想這個姑娘估計是家丁的孩子吧,從小在院子裡長大,沒有去看過外面的世界。
其實,武二又何嘗不是呢?打小被大哥管教著,從來沒有離開過紫石大街後巷,一有些風吹草動,都想逮著自己痛扁一頓,當然了,實際上也沒真打過,都是嚇唬嚇唬,到了十二歲上,武二就跟哥哥武大一般高了,哥哥也就打不住他了。唯一的一次捱揍,還是自己十歲那年,跟著巷子裡的小夥伴們去捉迷藏,結果藏在過往送貨師傅的馬車上睡著了,武大發瘋似的找了一整天,後來直到晚上才被馬車師傅發現給專程送了回來。那次真是結結實實地捱了一頓胖揍。揍完,武二哭,武大也哭,唉,沒有爹媽的孩子啊,只能相依為命,武二其實就是武大的命根,武大可以不吃肉,也要給武二做幾樣葷菜。
尤其是過了十二歲,青春期來到,身體和思想瘋長的年月,武大更是雞鴨魚肉,盡撿好吃的給武二做,武二胃口也大,每頓飯都得十個炊餅一隻燒雞的份量。武大雖然天天嘟囔著,“武二,看看你吃的,我們家都被你吃窮了。”吧啦吧啦,類似的話,每次說還都說個不停,但武大的心是欣慰的,這一點,武二也懂,武二到了十二歲上,突然就懂事了許多,自知不是學習讀書考取功名那塊料,便央求武大去學手藝,早些掙錢養家,於是武大就把他送到了鐵匠祝阿勝處習武幫工,這一晃也十年有餘了。
好男兒志在四方,也是該出去闖一闖的時候了。
“嗯,等哥在外穩定住了,帶你去東京汴梁城玩耍,還有洛陽城,南京城……”武二望著小玉姑娘潔白如雪的面龐,不由自主地說道。
“好,武二哥,我等著你……來接我。”小玉姑娘說著,把頭低了下來,現在自己的臉一定很紅,很紅,因為臉好燙啊。
“砰~砰~砰~”開門關門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還有稀碎但密集的腳步聲,看來是進後院了,近了,離的更近了。
小玉也有了些慌張,掃眼四顧,看看書房有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除了兩面牆的書櫃,書桌,椅子,還真沒有可以藏身之處。
這可如何是好?
小玉慌張間,突然看到正面壁畫下面是個長條供桌,寶藍色的絲絨桌布把供桌蓋的嚴嚴實實。
“武二哥,快,來這裡。”小玉顧不上許多,拉起武松的手就往供桌這邊來。
武松按著小玉的指示,把行囊背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