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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次屋
周雨演出結束,兩人又坐在鳥次屋,少實給她削了個水果,悄悄走到她身邊
她哭了,他走到她身邊,將他摟在懷裡,拍拍她的後背。
“好了好了,別哭了”
曉雲將頭埋在他肩上哭,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少實輕輕幫她揩了揩淚,逗她道
“好了,不要太感動了,再哭妝都要花了,衝成泥了”
曉雲“哇”地一下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她搗了他一拳,氣惱的
“不要逗我笑”
“好好好好好”少實笑笑,眼神溫暖,又將她摟回到自己胸前
“那你再哭會兒”
她撲哧一下又笑了
曉雲還不願意回去。少實於是就在這裡陪她,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就在這旁邊拿著紙算算數。留她一個人去整理那些合影和那些書信——那些粉絲和觀眾給她發來的信,那些信充滿祝福和讚美,祝賀他們創造如此至高的藝術。以及表達他們無比激動的感受。
少實正微微笑著在圖紙上寫,一張憂愁的臉赫然映入眼前,他抬起頭,曉雲正神色將疑地看著自己,把他嚇了一跳
“怎麼了?”
“要是我老了,你會不會就厭倦我了,去找其他小姑娘了”
少實奇怪地看她一眼,不知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會”他開始擺弄手中的機件。
“算了”曉雲回過頭,“你們男人都會這麼說”
她索性放下手中信件,託著下巴看外面的月亮。
少實眨眨眼,他撿起曉雲放在一旁的一封信,順著她翻過的痕跡看。
書上“鳳求凰”三字赫然映入眼簾,少實左右看看,這確實是一個負心男子的故事。才子一曲鳳求凰招引佳人心扉,她願與他私奔,高壚賣酒。但他最終飛黃騰達後,又移情別戀其他女子。女子做白頭吟棄絕。
他看完以後,心裡咯噔一下。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他突然驚恐的發現,他拿不出什麼做保證。自己現在信誓旦旦說出的,那些人也曾說出過。他自己心裡也掠過一絲隱幽。自己此刻心中如此堅定,可歷史上的那些人也曾立下過誓言,他怎麼說,他不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個?世間竟有如此地女子,不顧千金的體面,在壚邊高聲賣酒。司馬相如最後又是如何對卓文君的呢?心下黯然,沉鬱難過。
他呢,他會不會也心性不定、中途變心,傷害自己最愛的人?
他盯著前方,不知不覺出神,哪個女孩兒不希望自己嫁給一個專一的郎君,最終可以痴情到老呢。
少實回頭看向曉雲,她一直望向窗外,在思索著什麼。少實看著她的身影,心中有發自內心的充盈快樂,一種心安。這是見到其他任何人所沒有的。他會祝福這世上所有的姑娘,但他只取一人,也只有一人值得他取。梧桐只引鳳凰棲。發乎情止乎禮,他已經是一個純粹的人。她是他天下的核心,是他平凡的世界有血有肉的人。天地繞轉,總歸是她。一切因她有深意,一切又因她歸於平凡。回想起所有的過往,他笑笑,這世間,真的有人,在他心中,可以替代她嗎?
他搖搖頭,恐怕這世間,再難有夢中人,夜船涼影浸疏星,北暮山前人獨立。
少實走近,她看到他走來了,也轉過身。他看她的眼睛,眼中楚楚動人。
他在她身前蹲下,將她擁入懷中。
“你是我今生花盡所有運氣才得以靠近的女孩,曉雲”
曉雲靠在他肩上,點點頭。
兩人相互依偎窗前,窗外星河涌動
“我喜歡你年輕貌美的樣子,但我其實也很期待你另一種樣子”
“什麼樣子?”她問
少實眼中精微
“我期待歲月與我在你身上留下痕跡的樣子”
曉雲搖搖頭,她好像沒懂。
“什麼意思?”
她看到少實一臉壞笑,她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
“你!”
打鬧之後,少實撫著曉雲的肩頭,對月興嘆
“唉,原來無論多麼美麗的姑娘,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都是不自信的啊”
“哎,疼,疼,輕點!”
曉雲鬆開了手,瞪他
“讓你再瞎說”
少實頭環了一圈回看她
“我可沒瞎說,我也有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