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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衙。

太尉第二信坐在主位上靜靜聽完了下面官員的彙報,他蹙著眉頭略微點頭作思索狀低聲道。

“嗯...是嗎,陛下叫我等自處嗎?”

停頓了片刻後他又接著道。

“那...少府那邊,是什麼意思?”

聞言,那名官員低下頭去緩聲道。

“少府大人說他剛剛上任,不敢獨斷專行,所以還是由內朝的各位大人決定吧。”

“嗯...”

第二信又緩緩點了點頭,手指輕釦了兩下案子片刻後說道。

“我沒什麼見解,本來這些也不在我職權範圍之內。你下去吧,若是其他大人有異議,那就按丞相所言,叫他們自處吧!”

說吧,他擺了擺手,那名官員見狀也不多言,略微行禮道了聲“是!”後,緩緩離去。

帶他走後,第二信思慮片刻,偏過頭朝著身後的屏風言道。

“月兒,你有什麼看法嗎?”

屏風後,第二月仍是一身勁裝低著頭安靜的跪坐在那裡,絲毫看不出這是一位久入戰陣的女中豪傑。

她聽見自己父親的問話後微微睜開雙眸,挺胸抬頭直立起身體,認認真真的思索後達道。

“沒有!”

“哦?”

聽她不帶一絲猶豫堅定有力的否決,第二信不由得輕笑兩聲。

第二月似乎也覺得只是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太好,畢竟這是在自己父親跟前,不是軍營,不能只是單純回答是或不是,於是略微停頓後解釋道。

“女兒至今與那位殿下都還未曾謀面,且當日塘城一役,還是仰賴這位殿下不吝,差來了手下親兵玄甲衛,否則結果還不知如何,所以這位殿下在女兒心中便先入為主的有了一絲好感,這樣一來女兒的評價便難免有失公允,故而只說“沒有”二字!”

聽著她好似彙報工作般一板一眼的說道,第二信心中沒有不悅,反而還略帶欣慰的點了點頭,因為第二月方才的話雖然不帶什麼感情,像是AI在回答問題,但也的確是她的真情實感,沒有一絲隱瞞。

他點了點頭,臉上卻又帶上了絲憂慮。原因無他,自己這一雙兒女真真稱得上是“各有千秋”,兒子第二天過於散漫,以擺爛混吃等死為畢生的目標,甚至跟自己說過將來連親都不願成了,說害怕影響自己活到老擺到老的“大計”!

氣的第二信當場伸出巴掌,問他這種歪理邪說是給誰學的,結果第二天蹲下身抱著腦袋說是範春教他的,然後第二信就緩緩將手收回去了...

但到底還是不解氣,於是讓他把詩經中關雎一篇抄上一千遍,就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那個。希望能借這首詩歌讓第二天感受到男女之間的好處,啟迪他二十年不開竅宛如原始叢林般的大腦。

結果等到晚上第二天抄完後第二信問他有沒有什麼感想,這小子流著口水說看見詩裡寫的雎鳩說餓了,想吃烤鴿子,氣的第二信高血壓差點沒犯了。

懊惱的想著以前還批判過那些浪蕩公子,比如江上風...這些人成天招蜂引蝶,還是自己兒子好,老老實實不招災不惹禍,可眼下他倒是寧願當初第二天在談戀愛這方面多分點腦子,也不至於今天這副傻樣...

這是兒子,而女兒呢?

他不著痕跡的朝身後瞥了一眼,那裡,第二月正端端正正一絲不苟的坐在那裡。沉穩如古樹,死板似頑石。

他嘆了口氣,比起懶散的兒子自己女兒則又是另一個極端,凡事都太過死板認真了,哪怕是自己那裡做的有些不合規矩了,她都會先用那種悲哀、痛苦、糾結和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搞的自己頭皮發麻。

然後在自己震驚的目光中狠狠下拜邊叩頭邊說什麼諸如‘女兒放任父親逾矩是不忠,出言喝止是不孝,不如就請父親收回女兒的這條姓名,不要讓女兒在不忠不孝之間痛苦徘徊了!’之類的話。

直到嚇的自己賭咒發誓說不再犯了,她這才會起身,眼角含淚露出那種又賢惠又欣慰的微笑看著他,輕輕點頭。

一瞬間,他還以為那是自己已故的完美之極的妻子又回來了...

‘唉...真不知道待我離去後,這兩個孩子能不能靠自己自立與著世間啊...父親的餘蔭多半到自己這裡就算是結束了,到那時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他不由得嘆息一聲,在心中為自己的孩子們發愁。偶然間,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想起了另一種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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