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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連串報了幾個名字,大多都是中年信得過的骨幹,他接著說道。
“至於空缺的官位嗎...就你們相互舉薦些信得過的吧。”
“是!”
鮑載任下意識的回覆道,隨即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躊躇道。
“可是任免的聖旨...”
老者聞言定定的目視前方,平靜的說道。
“可以讓他們先暫代職位,至於聖旨...將來補上就是了...”
如果是旁人說出這種話,那鮑載任恐怕早就嚇得心驚肉跳,急忙跟他撇清關係。但要換了面前的老者,那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心裡還生出些莫名的安心感,像是有了主心骨那般。
“是,那殿下那邊...”
“就跟殿下說,讓他為二位先帝守喪一年,相信他也是能理解我們的。”
“是。”
鮑載任又說道。
“還有一事...先帝的諡號,朝中有不少人提出“悼”這個字是半年前何路徑冠以的,有惡諡的成分。所以有人提出不如將悼改為道,重新稱為道德皇帝。不知丞...顧問意下如何?”
老者打了個哈欠。
“這就是殿下拿主意的事了。”
“嗯。”
他要問的事基本上都問完了,心裡也鬆快了不少,於是便升起了和老者打趣的心思。
鮑載任左右眺望,看向門扉下的門檻擔憂道。
“哎呀!丞相大人,我看您家這門檻可是要好好修一修了!”
老者略微睜開假寐的雙眸,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
“為何啊~”
鮑載任笑道。
“您方才不是說想為您孫女寸心小姐招婿嗎,寸心小姐天姿國色,又聰明過人!恐怕到時候來您這求親的人都要把您家的門檻給踏破了啊!哈哈!”
老者輕笑了兩聲喃喃道。
“哪有你說的那般...”
他雖是面帶笑意,可眼底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和無奈,不知是因何而起。
鮑載任連忙道。
“誒!當然了!寸心小姐的盛名人盡皆知,就連先帝不都給過“可惜不是男兒”的盛讚嗎!”
老者聞言閉目休憩了片刻,隨後似是有些倦了那邊喃喃道。
“好了載任,你去吧,組建內朝之事拖不得。”
鮑載任聞言點頭稱是,隨後緩緩告退。
門外,一襲紅衣披散著長髮的少女已經偷聽了很久。她緩緩轉身,秀髮遮蓋下的雙眸顯現出些許桀驁和不忿的神色。
“可惜不是男兒嗎...”
她拳頭不自覺的握緊,嘴角略微上揚冷哼了一聲,隨後快步離去。
人頭攢動的街道旁,一個小衚衕裡開著家冷清的小茶館。
前臺的夥計伏在案子上打著瞌睡,似乎他也覺得今天不會有什麼人來。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的拳尖都已磨平,關節上滿是老繭,估計是個常年打拳的人,物理意義上。
他一呼一吸間極其平穩,即便是假寐也讓人感覺他時刻集中著精神。只是不知道這樣一個“武林高手”,又為何會屈身在這麼一家冷清的小茶館裡。
忽然,這位夥計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睜開虎目。
瞳孔中映照出一抹紅色,他連忙低下頭行禮低聲道。
“見過寸心小姐!”
他朝身後指了指。
“主家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那位剛才還偷聽老者和鮑載任對話的紅衣少女這會已經來到了這裡,她朝那個夥計冷冷的“嗯”了一聲,隨後不動聲色的緩緩走入了稍顯破舊的茶館。
接著,那個夥計撂下了簾子,警惕的朝周圍看了看,接著緊緊的關上了大門。
片刻後,衚衕裡似乎更加冷清了。
茶館最深處的一個黑暗逼仄小隔間裡,一個戴著純白色面具的中年男人默默坐在正中央的藤椅上看不見長相。
他面前擺著一張小案,案子上放著一盤已經下到殘局的象棋,似乎是用來自娛自樂的。
在他身後,一個抱著刀,缺了一條胳膊的男人低聲道。
“主家,寸心小姐已經晚了一刻鐘了,是不是...”
獨臂人說著,臉上一條自嘴角延伸到耳根的恐怖刀疤伴隨著話音不斷顫動,像是條蜈蚣般可怖。
但拋去了那條刀疤,那人的臉也算得上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