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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羽用玉瓶小心翼翼地分出一小瓶無形囚籠，遞給陳正風。
“明早之前，能讓陳天陳地和那三個崑崙劍派弟子中毒嗎？”
陳正風內心很抗拒，但他無法拒絕主人的命令。
雙手顫抖著接過玉瓶，他知道里面可能是某種奇毒。
噗通，突然，陳正風跪下了。
方清羽眼神驟然凌厲起來，一股狂暴的殺機正在醞釀，似風雨欲來，雷霆將至。
作為魔僕的陳正風自然感覺到了主人心中磅礴的殺意，他害怕得渾身都在顫抖，露出乞求的眼神。
“主......人......”他乾澀地開口，嘴唇顫抖，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開口。”方清羽的聲音極為嚴厲，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是......”陳正風一個頭重重磕在地上。
“屬下知道主人雷霆大怒，欲除陳家而後快。”
“但小女對當初那件事並不知情，只是其中的棋子，還望主人開恩，屬下定然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
他本想開口求主人放過陳長生，但感受到了那種磅礴殺意，退卻了，只能求其放過女兒。
魔僕也有自己的感情和需求，在方清羽沒下令之前，和正常人沒有兩樣。
當然，在自己需求和主人命令衝突時，若是敢抗命，靈魂就會遭受折磨，甚至直接暴斃。
方清羽目光閃了閃，魔僕無法跟他說謊。
那陳清函真的不知情，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大族為了自身的利益，這種把子女當棋子的例子數不勝數。
最常見的就是聯姻。
“我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除了你們四個主謀，別的人只要不來招惹我，都可以活命。”
方清羽說出自己的底線。
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後，還能好好活著，除非他死了。
“多謝主人仁慈！”陳正風使勁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
他知道自己幾人必死無疑，主人的意志不容違背。
但他不止陳長生一個兒子，下面還有一個小兒子和一個小女兒，雖然不是正房所出，好歹是陳家血脈。
即使是魔僕，他也不願意為了主人命令滅絕自己的血脈。
“你回去準備吧，把陳家的積蓄給我準備好，那十萬靈石可沒那麼好拿。”
“是！”
陳正風行禮退了下去，不一會就鑽入風雨中，背影蕭瑟，腳步沉重。
方清羽冷冷地看著他走遠，沒有任何表情。
一夜很快過去，雨依然在下，細如牛毛。
現在已經入秋，這種綿綿秋雨，不知何時才會結束。
遠處，霧氣朦朧，若隱若現的古樸建築露出一角，宛若人間仙境。
方清羽在繁星樓頂樓休息了一夜，反正有陳正風交代，沒人敢上來打擾。
整了整衣裳，依然頂著江風的樣貌，身影一晃，就隱沒在綿綿細雨中。
陳府，忙活轉移家小一夜未歇息的陳正風眼睛帶上了血絲。
他在書房來回踱步，愁緒不散。
直到季行善進來和他稟告，那崑崙劍派三名外門弟子已經用過他加了料的早膳，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揮手讓季行善帶著所有人離開，照顧好家小，提著食盒朝著後院走去。
一步步踩在溼滑的臺階上，陳正風的腳步極為沉重。
接下來下毒的物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和最親叔叔，而且還無法拒絕去做這樣的事情。
這種滋味實在令人難以承受。
方清羽現身，從陳正風手裡接過儲物袋，裡面是陳家的積蓄。
並不多，大概只有兩萬塊靈石和一些聚氣丹。
他面無表情，心如古井不波，月照大江，並沒有因為即將大仇得報的興奮。
修煉了不動真魔觀想咒後，他的心緒再難被撥動，對人世間的種種處冷眼旁觀的狀態。
報仇只為了心中無暇，道心通明，念頭通達。
就像人被刺紮了，一定要把刺一根根拔掉，不然就會化膿腐爛。
陳天、陳地、陳正風、陳長生、龍開山、左宏一、那和尚這些人就是扎入他肉中的刺。
陳正風靠近一個假山，按下機關，一個門戶緩緩開啟，走了進去。
方清羽用寂滅大法把全身氣息封鎖，跟了進去，在一個拐角陰影處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