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幕沉沉王府幽,薄命紅顏淚幾行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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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一塊沉甸甸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王府上方,四周靜謐得只聽得見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彷彿也在為這即將到來的變故而屏息。
蘅蕪苑內,燭火搖曳,光影在雕花的窗欞上跳動著,映出屋內緊張的氛圍。小月氣喘吁吁地進了門,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手裡小心翼翼地捧著旨意,那旨意彷彿有千鈞重一般。她神色緊張地說道:“王爺,內廷傳來旨意,說是‘朕躬違和,遣諸王子以順德行孝,或可應天之和,已差四王子停差事進宮侍藥,雖知五王子弘晝身子欠安,然亦當勉力與國休慼,可往張北真和道宮,為朕躬祈福,順接黃冠張紫陽進宮祝行禱壽。’”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眼睛裡滿是擔憂,偷瞄著弘晝的神色,心裡直打鼓,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旨意會給王府帶來怎樣的變數。
弘晝一聽這話,心裡頓時 “咯噔” 一下,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揪住了他的心臟。他眉頭緊鎖,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暗自思忖著:“如今皇上龍體欠安,這旨意來得這般突然,到底是何用意?按理說這皇位繼承,四阿哥弘曆本就最有勝算,旁人也不該有什麼非分之想。我躲在這園子裡稱病,本就是為了避嫌,讓大家覺得我不過是個貪圖享樂的王爺,和那皇位之爭扯不上關係。可眼下這旨意,是寶親王弘曆藉著名頭來試探我,還是朝中大臣們想用這來敲打諸王子,讓大家行事謹慎些呢?” 他在屋內來回踱步,腳步雖輕,卻透著內心的煩躁與不安,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自己那忐忑的心尖上。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簡單,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滿是凝重之色,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一方面,他著實不想捲入那複雜又危險的宮廷紛爭之中,只願守著這園子裡的一方清淨,每日與那些個美姬們尋些樂子,過著看似荒唐卻也自在的日子;可另一方面,皇命難違,若不應旨,那便是抗旨之罪,那後果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輕者削爵奪位,重者怕是連身家性命都得搭進去,這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兒,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呆呆地發愣。
小月在一旁看著弘晝的神情,心裡也猜到了幾分他的顧慮,她雖身處閨閣之中,可平日裡聽多了王府裡的往來事兒,對這宮廷裡的利害關係也知曉一二。當下,她輕輕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道:“王爺,皇命不可違,只是此去還望王爺萬事小心,這旨意背後的深意一時難測,您可得多留幾個心眼。” 她的聲音溫柔中帶著關切,眼睛裡滿是擔憂,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既擔心弘晝此去會遭遇什麼變故,又怕這園子沒了弘晝坐鎮,往後的日子怕是更要風波不斷了,畢竟這王府的安穩,可都系在王爺一人身上。
這一路上,弘晝坐在馬車裡,聽著車軲轆嘎吱嘎吱的聲響,望著車窗外那黑沉沉的夜色,心裡七上八下的,思緒亂如麻。
哪知才到了宣化,天色已然微亮,晨霧還未散去,氤氳在空氣中,給這小城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弘晝剛要讓人去尋那真和道宮的所在,卻赫然發現此地竟駐紮著一營禁軍,那軍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透著一股威嚴之氣。一查旗號,竟是驍騎營中軍。這驍騎營管帶勒克什,乃是自己正紅旗門人出身,昔年還是弘晝薦出去帶兵的呢。
此刻,勒克什見弘晝本主來辦差,那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縫,忙不迭地率著眾將兵迎接弘晝入大營歇息請安。那態度別提多恭敬諂媚了,嘴裡一口一個 “主子” 地喊著,那聲音在這清晨的營地裡格外響亮。
至於什麼祈福找道士張紫陽等 “正經差事”,勒克什笑著說道:“王爺,您且放心,這等小事兒自然有本地地方官恭敬代為操勞,哪裡真用您去辦,您舟車勞頓的,可得好好歇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弓著身子,那副討好的模樣盡顯無遺。
弘晝皺了皺眉頭,心裡覺得這事透著古怪,便開口問那勒克什:“領著禁軍駐紮在這裡做什麼。”
那勒克什雖說帶兵,卻是個京官做派,一臉陪笑小心,油滑轉營,聽到弘晝問話,立馬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說道:“主子有問,奴才細細稟來。” 接著便清了清嗓子,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回主子的話,是河南流寇羅璞,那傢伙已成氣候了,如今攪擾兩個州府,都已經到了在京郊流竄呢。驍騎營是奉了兵部的旨意駐紮追剿,這不,才斬了一隊流寇賊兵,驅趕走了羅璞,此刻奉旨正要回京畿協同佈防呢。” 說著,他還嘴碎地一路道來:“有幸遇到本主,就請主子示下,是隨著主子一併返京,還是如何排程才得當。” 說到這兒,他又嬉皮笑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