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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回來了。
你說宏圖大業有什麼用?凌雲壯志又有什麼用?”
陳太傅一時竟啞口無言,沉寂半響,才道:“可是殿下,您不光是先皇后的兒子,更是天下萬民的兒子,舍小家為大家向來是一國儲君應盡的本分。
況且您已經為先皇后報了仇,先皇后在天之靈,也不願您終日懊悔自責,誤了正事。”
“呵。
連骨肉至親都無法護衛周全,又何談天下萬民。
謀害我母親的真兇還沒受到嚴懲呢。”
太子語氣嘲諷,喉間湧上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被他攥拳強嚥下,他骨關節泛白,青筋凸現。
陳太傅想起妤貴妃,神情便有些異樣,只得苦口婆心規勸道:“殿下,您如今是空口無憑,焉知不是心疾夢魘才產生的錯覺。
妤貴妃並無皇子,這麼多年來待您視如己出,與先皇后更是情誼深厚,她實在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
話未說完,只聞“噗嗤”
一聲。
太子口中噴出的鮮血盡數灑在陳太傅衣襟。
為什麼所有人都不信他?所有人都覺得是他瘋了胡言亂語!
太子無力跌到地上,嘴角流下的汙血滾燙蝕心。
陳太傅臉色大變,連忙將人扶起坐回榻上,懊悔不已。
他怎麼就,怎麼就又提起太子心頭那樁揮之不散的魔怔!
可也十分想知曉,臨水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麼,戎狄餘孽又到底跟太子說了什麼?以至於太子重傷昏迷被送回來後,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妤貴妃聯合戎狄害死皇后。
要知曉,當時妤貴妃可是衣不解帶守在床邊數個日夜不曾閤眼。
陳太傅也查過,並無證據啊!
這道坎過不去,太子的“瘋病”
就不會好,如今妤貴妃是後宮最得聖寵的女人,如若放縱太子心中的仇恨肆意生長,不加壓制,與皇帝的矛盾隔閡只會越來越深。
陳太傅卻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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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美滋滋地帶著半筐柑橘回到清暉堂,正碰到封太醫如臨大敵地侯在主院門口,手裡端著碗藥,左右為難。
她幾步上前,神情緊張:“殿下的病情又發作了麼?”
封太醫搖搖頭,又點點頭:“方才陳太傅來了一趟,沒想到和殿下吵起來,殿下一動怒,就吐了血……”
宋知意二話不說,連忙接過封太醫手裡那碗藥進屋去。
屋裡雖有內侍清掃完畢,也給太子換了乾淨的寢衣,但仔細也能聞出些許血腥味。
太子了無生氣地躺著,白日清晰的光線下面色好似更蒼白了,唇角也乾燥得起了皮,瞧著十分脆弱,好似稍不留意便要碎掉了。
宋知意不敢再探他鼻息,惴惴不安地上前輕喚:“殿下?”
她想,其實太子的遭遇也很可憐,天之驕子,身居高位,萬里江山皆握在他手中,卻痛失至親至愛,病痛至此。
適時太子睜開了眼,雙目清明,只是眉宇微蹙,看向宋知意的眼神是一貫的疏遠和冷淡。
宋知意渾不在意地彎唇一笑,語氣甚至有些驚喜:“你醒著?太好啦,湯藥剛好晾得溫熱呢。
我還得了一種特別甜的果子,你喝完藥嘴巴一定很苦。”
苦?太子微微一愣,鳳眸輕垂,眸光黯淡下來。
曾幾何時,母親也這樣說。
“淮清,你不要逞強,太子亦是凡人,這世間的酸甜苦辣哪樣又曾落下,吃顆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看著宋知意溫柔恬靜的笑,太子又冷哼一聲,漠然別開臉。
這女子真是不知所謂,什麼甜的果子他沒嘗過,要她用哄小孩似的語氣故弄玄虛,喝藥不過是治病的手段罷了。
“擱著吧。”
太子語氣淡淡。
宋知意便把藥放在榻邊的小几上了。
四周安安靜靜的,過了片刻,太子撐著床榻坐起身,卻見她仍站在一邊,跟桌案上的花瓶似的,也不出聲,就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太子忽然有些煩:“還不走?”
宋知意無辜地眨眨眼:“我給你帶的果子——”
“……不必。”
“好吧。”
她怕惹他生氣動怒,再影響病症,便聽話地轉身出去了,只是步子慢吞吞的。
太子沒再瞧她一眼,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