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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骨碌滾進小榻裡,扯過錦被矇住腦袋。
一夜無眠。
翌日,宜春殿很早便來了人。
慶嬤嬤只叫她們在偏院等候,進屋喚知意時,她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小榻,可憐兮兮的,見到慶嬤嬤兩眼才發出一點光芒,小小聲說:“嬤嬤,我想回去了,煩請你等殿下醒了告知他一聲。”
慶嬤嬤點點頭:“太子妃,按例您今日要進宮向各位娘娘請安,王嬤嬤她們在隔壁院等您梳妝了。”
王嬤嬤是宜春殿的掌事嬤嬤,宋知意今日才見到,是個笑起來十分和藹親切的人,辦事也細緻利落,帶了她的陪嫁侍女冬青和一個極會梳頭的宮女,連衣裙和首飾都不嫌繁瑣地帶了有四五套給主子挑。
宋知意從中選了些介於華麗和素雅之間中規中矩的,她伸手露出一節發紅的皓腕,冬青第一個驚訝出聲,連忙心疼地握住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昨夜主子一宿沒回,她就擔心得不行。
“咳,沒什麼。”
宋知意搖搖頭,臉色浮現一抹不自然來,順手就挑選了個寬口的翡翠鐲。
王嬤嬤笑著拿衣裙過來,“太子妃花容月貌,冰雪可人,老奴一見便知殿下定會喜歡,瞧瞧,真的是。”
宋知意乾笑兩聲,沒搭話,只叫她們動作快些,免得誤了時辰。
她也默默回想了一番出嫁前教習嬤嬤說過宮裡大致的情況。
自從皇后逝去,中宮至今懸空,如今是妤貴妃掌六宮事務,賢妃德妃協助,其餘還有淑、慎二妃頗有地位,嬪有六位,貴人則更多些,位分再低的,便記不清了。
因此待會她要去的是妤貴妃的長春宮。
昨夜下了整晚的雪,宋知意出門便見紅牆黛瓦之上一片空茫潔白,如夢似幻,著實叫她這個嶺南來的新奇不已。
可惜趕路。
偏偏趕還去遲了。
她到長春宮時,正殿幾位娘娘不知在說什麼,熱鬧得很。
宮婢引她入內,才安靜下來。
一道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
宋知意記著教習嬤嬤說的,這宮裡皇上皇后是正主,無論何時都該恭敬順從,而從一個孝字來說,皇上的妃嬪們無論位分高低,都算得太子的庶母,也就是她的庶母,平日見到問安也使得。
況且這是初次見面,主位上的妤貴妃是極有可能成為繼後的人物。
她拂了拂毛領斗篷,便準備屈膝跪下行大禮。
然而未等膝蓋落地,有一雙染著芍藥豆蔻的手將她扶住了。
宋知意驚訝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瞧著約莫三十上下的美婦人,柳眉鳳目,姿容姝麗。
“你就是知意?”
妤貴妃輕扶著她雙臂,左左右右打量一遍。
少女著一身粉藍色宮裝,身形婉約,嬌俏靈動,一張精緻臉龐白裡透紅,雖不似京都貴女那般的瓜子臉,但珠圓玉潤,著實令人喜歡。
妤貴妃滿意點頭,“昨夜皇上誇你大方懂事,本宮還不信,今兒一見果真落落大方,十分有禮。
本宮卻是最不拘禮的,你夜裡辛苦了,今早又趕來請安,快快坐下飲口熱茶,往後咱們是一家人。”
宋知意都不及婉拒多禮,就被妤貴妃按著肩膀坐下了。
殿內還有四位穿著雍容華貴的娘娘,想必應是四妃。
她謝過妤貴妃體恤,還是站起來向各位娘娘問了安行了禮。
妤貴妃無奈一笑:“罷了,你頭回來難免拘謹。”
座下有位穿青灰色的卻撥弄著茶蓋道:“還是貴妃心善仁厚,太子妃問安遲到,換作旁人,少不得罰罰規矩。”
“德妃姐姐,你何苦說這些嚇唬知意。”
妤貴妃安撫的眼神示意知意不必將這話放心上。
宋知意乖巧地笑了笑,重新坐下來。
宮婢斟上熱茶,她捧在手心,指腹摩挲著杯壁的紋路,暗暗記下哪位是德妃,而後又從她們的話語裡辨全其餘三妃來。
她們問話她便一一作答,旁的並不多說什麼,只保持唇畔的笑。
爹爹說過,言多必失。
沒說一會話,淑妃先送上了見面禮,是一串色澤飽滿靚麗的瑪瑙珠子。
其餘三人見狀也拿出一早備好的禮物。
宋知意連忙起身親自接過來,謝過各位娘娘。
她們也似提前約好的一般,送完禮各自說宮裡有事便退下了。
宮殿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