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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約者,後宅品行不端者,餘四位。
臣託欽天監監正合了八字,其中剛提拔進京的宋少卿的小女兒最相宜,監正說甚至比魏國公嫡女還要合上幾分,如此於殿下病症再好不過。”
“司農寺少卿宋連英?朕記得他,修繕水利開墾農荒很有些法子。
嶺南那地界偏遠苦寒,從來是官員犯錯被貶去,只他一個升上來。
他的長子還是朕親自考的殿試,欽賜進士二甲,宋卿教子有方,想來女兒也不會差。”
說著,皇帝眉宇間的惆悵漸寬,讚賞地點點頭。
陳太傅補充道:“臣查過卷宗,宋家祖上書香門第,文官清流,曾出過宰輔,前朝時因反對昏君大興土木勞民傷財,才被貶去嶺南,終於等到先帝撥亂反正,子孫後代得以恢復清名,入朝為官。
這般家世,勉強算是合適。”
皇帝琢磨半響,索性死馬當活馬醫,執筆蘸了蘸墨水,一卷明黃聖旨在桌案徐徐鋪展開,問道:“宋卿女兒,叫甚麼?”
“宋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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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坊萬福巷宋家。
宋知意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定是今兒在武安伯爵府凍著了!”
她娘宋婉從一本厚厚的禮冊裡抬起頭來,趕緊命下人去添炭火。
宋知意揚了揚手心溫熱的湯婆子,搖搖頭,嗓音輕軟:“沒有凍著,屋裡暖和著呢。”
宋婉打量女兒雪白的臉蛋上兩抹紅暈,嬌羞可愛,暖閣燒著炭確實不算冷,但想起今兒應邀去吃武安伯爵府的酒席,卻被冷落在院子半個時辰,連盞熱乎茶水都沒得喝,氣不打一處來,撂下禮冊道:“這遍地權貴的京都,她一個沒落的伯爵府算什麼?手裡頭既沒有功勳也沒有官職實權,還裝清高,既發帖請咱們家吃酒,又陰陽怪氣笑話我們是嶺南來的窮酸破落戶,上趕著攀她家高枝,真是笑話,那一個個大腹便便吊兒郎當的窩囊廢公子怎麼配得上我女兒?”
宋知意輕嘆一聲,抱住她娘胳膊溫聲和語地寬慰道:“咱們初到京都,不知別人家是什麼性情,她們瞧不起,咱們以後也不同他們來往,才不要生氣氣壞身子呢。”
“你心大,娘可順不下這口氣。”
宋婉雖被女兒寬慰得舒緩了些,但也暗暗記下這筆人情賬,重新拿起禮冊在武安伯爵上劃了一個大叉叉,“待你和還明大婚,我偏不給她家發請帖。”
“娘!”
宋知意頓時羞得小臉通紅,撒開她孃的胳膊便起身去到窗下高臺撥弄梅瓶裡的花枝,一會兒又整理書冊。
宋婉看著女兒婀娜窈窕的背影笑:“你也到了該成婚論嫁的年紀,羞什麼呀?咱們和衛家是世交,祖上便一起發跡,一起被貶,如今又一起得今上重用,你爹也說了,門當戶對,知根知底,再好不過。”
宋知意自然是明白這道理,只是姑娘家提起自個兒的婚事難免不好意思。
她轉身過來,想轉移話題,只聽她娘又說道:
“等明年開春,還明那孩子也要進京趕考了,我得多拜拜菩薩真人,保佑這未來女婿高中,好早日上門提親啊。”
這下宋知意徹底說不出話了,紅著臉跺跺腳輕哼一聲,只道自己困了,要回屋睡覺了。
宋婉自是不攔她,命侍女冬青取了毛領斗篷來仔細給她披上,又捎帶起湯婆子。
外頭風大,零星飄著細細的雪花粒。
嶺南是從不下雪的。
宋知意新奇地伸手接了接,可惜雪花落在手心,來不及細看就融化了。
她臉頰上的紅暈也被飄雪冷凝褪下,瓷白瑩潤。
回到碧落院,宋知意卻沒睡著。
一則有些認床,至今也睡不習慣新院子,二則想起婚事。
倒不是還明哥哥不好,他年長她四歲,自小一起長大,性情溫和,對她頗為照顧,她雖談不上愛慕,但日後有這樣體貼細緻的夫君,也是不錯的。
只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哥哥和二哥哥都沒娶妻成親呢!
她是最小的,幹嘛那麼恨嫁,她現在只想賴在爹孃身邊,只管吃喝玩樂!
夜裡睡得晚,翌日自然起得晚。
誰知一大早的冬青卻急匆匆跑來叫.床。
宋知意睡眼朦朧,硬是被拽起來,一臉迷茫地喃喃:“天塌了不成?”
平常時候她娘非但不管她睡到幾時,還會囑咐下人別來吵鬧,對她寵得沒邊兒。
冬青嘴笨,一時說不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