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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走?”將虎子活蹦亂跳地送回村長家,陸伍狐疑地問道。
“普天之下,均是道路。”過了這一夜,阿顧似是卸下重擔,也不擺著一副冷漠無情冰凍千尺的冷臉了,倒不學好地吐出挑釁的話,“何為和陸少俠一道?”
“你嘲諷我?”陸伍有些不可置信,“我被你丟在亂葬崗看小孩一夜,你居然嘲諷我?”
阿顧回想當時看到他那副神情,不由得輕笑出聲,一道而走時,山路便只剩陸伍的大呼小叫聲。
一路倒是聲聲漫漫,驚鳥不歸林。
***
兩人倒也沒真的心大到就此離去,阿顧半道上擔心官兵們去而又返,在隔壁的縣衙附近又打了幾處掩人耳目的地道戰,後來的半月便是繞著那官兵四周的縣城成日裡拋頭露面,日日做一些好人好事,名聲好到甚至能有人認得出二位,抱拳稱之為江湖正義俠客。
而那四周縣城的惡霸,被揍了幾頓後又被攪和了幾場好事,雖是老實了幾日,暗地裡卻怒罵他們雌雄雙煞。
待到阿顧終於松出可以離去的口風時,陸伍那小子情書都收了好幾封了。
這一日便是十月初十,冬來小雪。
濮水以北一百里地,臨福酒館,是臨近清河縣最近的一家驛站。
今日這小驛站很是熱鬧,雖是時節小雪,但這天色漸暗,飄散的雪花越來越大,這途中停下進驛站的人也越來越多,很快大堂便坐了個七七八八。
大堂的夥計一邊招呼客人,一邊溫酒遞桌,那熱氣燻氳徐徐上升,越升越高。
驛站老闆娘是個有能力的,為了讓過客吃好喝好,甚至還請了位說書先生在堂內講書。相較於鎮上茶館,路邊驛站來往的江湖人士佔多,於是這說書人也不同於城裡般照本宣科,反而自己半真半假地編了些江湖能人異事,引起一陣叫好。
——“前人撒種後人收,無非龍爭虎鬥。今兒個人啊那是真不少,咱們說一說起近些年來最為紅火的江湖傳聞,必然是傲雲山莊前莊主的三位弟子。先說這前莊主,年方二十五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在他之下的三位親傳,個個武功那是登峰造極,又是師出名門狂傲至極。”
——“尤其是那大魔頭褚思召,前有名門望族年少風流旺盛名,後有師門保駕護航起風光,但咱們就說這人吶,是永遠不會知足的,有一天吶,這魔頭和另外兩位弟子不知起了什麼齷齪,師父之死尚未解惑,竟當場血濺百年山莊,此後更是傳出叛逃的口風。而這後來者居上的第二人,就是登上了現任莊主之位的秦絳,上位第一帖便是對同門的追殺令。”
——“再說這現莊主,早有小道傳聞說他早年便被那魔頭壓一頭,得名萬年老二許久,這不新官上任三把火,火火燒的都是新仇舊怨。這仇怨隨著人死煙消雲散,那剩下活著的人就得分贓了。”
——“說到這兒啊,那就不得不提一提他們二位的師妹——顧緗,女俠拿起長劍俠骨柔情無限、放下屠刀人也顧盼生輝,一副好手左右雙劍,那無與倫比的劍法不知多少人豔羨。傳言,就是她深入魔頭腹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見那魔頭三言兩語說不聽、冥頑不靈,才下了狠手替師父清理門戶。更有甚者,說那顧緗是褚魔頭的未婚妻,才能深入一次便得手,可見是難難難!不僅大英雄,連大魔頭也難過美人關啊!就這麼一個名動江湖的美人俠女,斬妖除魔大功臣,最後竟落得一個下落不明的下場......”
臺上人說得臉色發光,臺下壇罈好酒就著好故事,帶起一片叫好聲。
無人在意的角落,有個身影始終沒有參與這場場叫好的買賣,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阿顧!”有一少年連忙跟著她出去,剛從溫暖的酒館出來便遇上了一陣冰涼的雪粒側著臉刮過,他急忙裹緊了自己大氅上,一邊歡快地問,“怎麼不聽啦?聽老闆娘說這是他們這場說書往常可是場場爆滿呢!”
被他追著喊作阿顧的少女面無表情,年歲看起來和少年一般大,手上拉著馬的動作卻絲毫不見青澀,反而像是走慣了江湖的老手。
“該走了。”
“啊?趕雪路嗎?”少年不太情願,想要討價還價,“我們不能等雪停了?我還想聽顧緗女俠的故事呢。”
阿顧看都沒看他一眼,翻身一躍上馬,以行如流水的行動表示拒絕,不留片刻,茫茫大雪中只看得到一個背影。
不知怎的,眼看白衣縱馬漸消,大雪紛飛下,竟落得一絲寂寥。
少年被雪迷了眼,伸手一抹,那份寂寥便是一點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