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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宮門前守門的門吏嚴陣以待,因為是皇城禁地,本無太多人出入,故而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格外清晰。
靖王李墨只帶著五十親衛疾馳到城門下勒馬。
門吏躬身道:“臣拜見靖王殿下…”
“靖王凱旋迴宮。”副將奉遠拿馬鞭指著門吏,“速速開啟城門!”
門吏道:“靖王入宮,下官本不該阻攔,但陛下有旨,凡入宮門者需卸去兵刃鎧甲,還請靖王殿下給個方便。”
不用李墨解釋,副將奉遠直接道:“先皇曾賜靖王,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三年前靖王出入宮門,何曾有過卸甲卸劍,爾等速開城門,否則延誤靖王回宮,你們擔待的起麼?”
門吏忙跪下,“將軍恕罪,臣不敢阻攔,只是今非昔比,女帝有詔,無論是誰入宮都必須卸甲卸劍!若靖王執意佩劍入宮,請去先稟報陛下,向陛下請來准許放行的詔命,小臣自然會開城門!”
門吏這話看似說的卑微,但實則…身後的一干守衛卻是將手按在刀柄上,顯然,他此前是有過授意的。
——不許靖王佩劍入宮!
他是不卑不亢!
這下,副將奉遠再也按捺不住,手按在刀柄上,作勢要拔刀,卻被李墨按下。
李墨望著這門吏,淡笑道:“我記得你,你是琅琊王氏的族人,當是喚宰相王祥一聲伯父吧?當年你也曾入大夏龍騎,卻因為仗著王家的勢欺辱新兵被軍棍五十,發回原籍,永不錄用,呵呵,倒是不曾想,如今琅琊王氏扶女帝登基,權柄更大了許多!重罪之人尤能再度啟用,怪不得這般有恃無恐!”
門吏發覺被認出,也就不裝了,索性招呼手下襬開陣勢,防止靖王闖門。
“靖王既認出了我,也知道我背後的家門,那還請卸甲卸劍,給個方便,否則…靖王若要闖這宮門,除非小臣死在這兒!”
言及此處,李墨眸色微凝。
身後的副將奉遠已是拔出劍來,“你以為我不敢?”
只見劍光閃過,一道鮮血飛起,噴濺在李墨與他的身上。
這琅琊王氏的族人立時倒地——
奉遠對嚇得哆嗦的另一個門吏冷冷的說道:“上一個敢跟靖王殿下這麼說話的,墳頭的樹已經三尺高了!怎麼?還不開宮門?你也想墳頭種樹麼?”
這個門吏沒有什麼背景,見琅琊王氏的族人已死,又見這架勢,驚慌地去開門,大門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聲。
“殿下恕罪——”做完這些,奉遠方才向靖王李墨請罪。
李墨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你動手,便如本王動手,何罪之有?”
眼看著宮門開了。
卻不曾想,映入眼簾的也是一支千人的騎隊,一柄柄戰戟紛紛指向宮門之外。
緊身的戰袍,銀白色的鎧甲,赤紅色的披風,衣袂隨風輕揚,勾勒出一個個挺拔而柔韌的身姿。
這是一支千人女騎。
卻不知道是因為等待了許久,還是眼前的對手名聲太過可怖,肉眼可見,這支女騎中,那一張張堅毅的面龐上,不斷有細密的汗珠流下,很明顯頗為緊張。
李墨原本還在好奇,大夏國何時有女兵了?
又是哪個營膽敢在這裡攔他的去路。
可當看清楚那女騎為首之人,不由得嘴角上揚,淺淺的吟道。
“這妮子,出息了呀,還當真讓她組建成一支巾幗女軍——”
與此同時。
對面那為首女騎,手持長矛,直指蒼穹,清脆的女聲吟出。“靖王殿下,這是宮廷禁地,還容不得你放肆!”
穆雲瓔——
這個名字已是在李墨的腦海中湧出。
那是三年前,這個隴西穆家的小郡主苦苦哀求,讓李墨領著她一道奔赴戰場——
當然,一統湧出的還有李墨與她在床帷之中,雲雨時分…那與平素端莊、清雅截然不同的,巨大奔放與主動的反差。
她曾是靖王李墨的第七個女人。
也是唯一一個向李墨提出,除非她死,否則她一定要嫁入靖王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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