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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女一個踉蹌,癱坐在地,不知所措。
陳文強沒有再理會許氏,輕輕的走過,只是例行告知,並不關心知縣的生死。
無他。
永泰鎮知縣許白,從七品官員,不是自己人。
許白來自陝西許姓豪門。
蘭縣以西北至武威,西至西寧衛,北至沙磧,全都在蘭縣管轄範圍,縱長五百里地。
而永泰鎮及皋蘭至沙磧兩百里地,控制範圍極廣,遂設鎮假知縣,其實就是陝西行都司為了控制永泰鎮弱化陳家的權柄所設立專門的欽差大臣。
一直以來,許白都想著如何將永泰鎮掌控在手裡。
只不過。
陳家樹大根深,許白根本無法撼動。
隨後許白逐漸躺平。
所以,陳文強並不關心這位知縣的生死。
已經不重要了。
陳家此次洗白,要麼掌控秦川,要麼失去所有。
若是掌控秦川永泰鎮根本就不會出現知縣這個官職。
“見過七公子。”
陳文強繼續在壽麓山中巡視。
壽麓山是由三條縱深十一里不等的山溝組成。
平時看著奇大無比。
可近五萬人湧入壽麓山,已經明顯的看到擁擠。
但這只是其次。
因為準備不足的緣故。
避難之地並沒有建設大面積的屋舍,多是沿著山腳搭建的大草棚。
即便如此,也只夠萬餘人居住,還有三萬餘人,連避雪的地方都沒有,露天而居。
糧食可以控制,只要勉強活著支撐一個多月,還可以做到。
但是,已經沒有過冬的衣物,再沒有避寒之所,晚上真的要凍死人。
巡視清楚具體的情況之後,陳文強再無二話,當即下令道:“召集所有鄉主,里長,府中議事。”
說罷,陳文強便坐上了馬車,回到了一座庭院之中。
陳府避難的人如今全部居住在這處庭院之中,乃是避暑山莊。
即便是避難之地,也是一座又一座的宅院坐落。
很快。
五鄉二十四里的鄉主,里長。
皇權不下鄉,鄉主,里長均是由鄉里中名望高者擔任,只需要在縣衙登記造冊便可。
同樣,鄉主里長是沒有品級的,不算是朝廷官員。
縣衙對於鄉里的處置方式也非常的簡單粗暴。
縣衙內有專門收稅的稅課司,會春秋兩季派專門人前來收稅,負責的知縣會派官吏下來一年四季盯著,不負責任的連這都不管。
派遣稅課司的官吏在永泰鎮的縣衙裡面一坐,開門讓百姓前來繳納賦稅,收夠了帶著糧食走人,收不夠就驅使著許白抓緊催收。
根本就不管永泰鎮是什麼情況。
而陳家控制永泰鎮大小鄉里的手段之一,便是賦稅,作為擁有糧倉的陳家,以錢換糧,代繳稅糧,以糧還錢等等手段,陳家都在幹。
聽起來是陳家好心,可揭開一張張借貸明錄,永泰鎮八成的良田都能被陳家控制在手中。
只不過,只要各鄉里聽從陳家號令,這些借貸名錄不往出來拿而已。
而這僅僅是其中之一。
五花八門的手段,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若是站在穿越者的背景下,站在公正嚴明的角度上,地方士紳豪族就是徹頭徹尾的毒瘤。
“都來說說各自的情況吧!”
陳文強往主位上一坐,權威無雙的問道。
長桌左右兩側坐著的鄉主面面相覷,本以為這樣的議事陳家會派一位年長穩重的長輩出來主事。
卻沒想到,竟然真的只讓一位年僅十二歲的少年來主事。
雖是心中疑惑,但沒有人質疑坐在主位上的陳文強。
杏花鄉的白鬍子鄉主從袖筒拿出來一份名冊,輕輕遞了上來,道:“七公子!”
“按照七公子的吩咐,小的進行了統計,這是杏花鄉此次逃難至此的名錄。”
陳文強示意,丁伯將白鬍子鄉主遞上來的名錄取了過來。
而白鬍子鄉主也繼續道:“經統計,杏花鄉所轄七個裡,總計六千五百人,一千二百戶,至避難之地一千一百二十五戶,五千八百人。”
“其中,老人一千四百二十人,孩童八百八十人,婦女一千二百人,孕婦一百一十人,青壯兩千一百九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