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上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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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在大殿背後人跡罕至的荒野裡,我目光所及仍然是那片除了叢生的植物之外空無一人的野地。我不由得有點挫敗、也有點無可奈何地長長哀嘆了一聲。
&esp;&esp;“唉!”
&esp;&esp;突然,一個醇厚而美妙的、屬於年輕男子的聲音,在蘋果樹背後響了起來。
&esp;&esp;“是誰?誰在這裡?!”
&esp;&esp;我大大地一愣。在頭腦能夠反應過來之前,我的身體已經搶先一步作出了反應――我一躍而起,雙手下意識拍拍長裙上沾著的草屑和灰塵,又飛快地把被自己坐得皺巴巴的裙襬拉直,同時回頭望向那個聲音的來處。
&esp;&esp;一個男人的身影從蘋果樹之後慢慢轉了出來。當他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很明顯地微微一怔。
&esp;&esp;他的身材和阿斯嘉德的大多數神o一樣顯得十分高大――他的肩膀高度幾乎與我的眼眉平齊,這令我在望著他的臉的時候只能抬起頭來仰望他――但是和那些肌肉線條十分明顯,一個個都像是健美先生的男神們不同,他的身形略顯瘦削,十分修長,由於他穿著的那襲甲冑略緊身的關係,能夠看得出他的軀體線條挺直而優美。他戴著一頂幾乎遮住他整個前額和一半的臉頰,頭頂還有一對彎曲上翹的角的可笑頭盔,短短的黑髮從頭盔底部露了出來;他金色的高領半身甲冑之下襯著一身質料精美的深綠色緊身服,身後還披著一襲綠色的長披風,下襬隨著他的腳步輕輕飄揚。
&esp;&esp;他那張臉周圍有一小半都遮在那個造型可笑的長角頭盔之下的年輕面容上,五官也顯得纖細俊秀,和那些阿斯嘉德橫行著的武力值爆表的粗莽大漢一樣的男神們殊為不同。
&esp;&esp;他的雙眉略細長平直,鼻樑高挺,嘴唇很薄――薄到我都覺得有一點匪夷所思了;但是除此之外,我不得不承認,他的五官線條都很漂亮,尤其是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眼窩很深,雙眼皮簡直像是用刀雕刻出來的一樣清晰,眼眸是一種冷玉一般的綠色,當它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居然很不爭氣地感到自己的心臟突然跳漏了一拍。
&esp;&esp;他彷彿像是一隻年輕而敏感的黑貓一樣,睜著那雙綠色的眼睛,很快地打量了我一番,把他之前的問題稍微改頭換面一下,又問了一遍:
&esp;&esp;“你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esp;&esp;我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兩個看似最最簡單的問題。
&esp;&esp;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呆在這裡?我從哪裡來?我又為什麼忘記了從前的事情?是因為一場重病,還是因為一場重傷?我為什麼在阿斯嘉德活得如此落寞孤獨,無聲無息,無人在意?難道我不是一位神o嗎?難道我曾經在自己忘卻的過往裡犯過什麼錯,才必須受到這樣的懲罰嗎?……
&esp;&esp;我一瞬間感到有點茫然失措,下意識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短暫地避開他的注視,避免讓他看出我的心虛和貧瘠。
&esp;&esp;可是我也明白,假如我不盡快回答他的話,我就會馬上失去這個不知道多少年來,神域裡唯一跟我說話的人。他看起來對我的突然出現還維持著微薄的那麼一點點好奇,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我不能讓他這麼快就失去耐心地走開。
&esp;&esp;我又眨了眨眼睛,有點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在這裡發呆。”
&esp;&esp;這個避開了他第一個問題,聽上去還愚蠢得不得了的回答,居然起到了一點我意想不到的效果。
&esp;&esp;他微微一愣,臉上瞬間露出一點意外的表情,緊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esp;&esp;我有點錯愕地張大了嘴,盯著他那張瞬間顯得雲開霧散,開朗而漂亮的臉孔,不知道這個愚蠢的答案是哪裡讓他覺得這麼有趣。
&esp;&esp;他足足笑了大約一分鐘,才勉強停了下來。那雙綠色的眼眸裡因而顯得亮晶晶的,浮現了一絲剛才不曾有過的興味。
&esp;&esp;“天啊,你真是……”他好像十分艱難才把最後那個形容詞嚥了回去。但是他不說我也知道,無非就是“愚蠢”、“好笑”、“莫名其妙”這一類的貶義詞唄。
&esp;&esp;他似乎也意識到我已經領會了他言語裡的貶義,輕咳了一聲,語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