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聯+雷神]諸神的謊言

19、Chapter 17 (第2/2頁)

烈的火箭，從我掌心刺破血肉，激射而出！但我所發出的，卻並不是與自己掌心的高溫相配的火焰，而是堅冰。我手中所發出的幻境向著坍塌的彩虹橋飛快地一路延伸過去，所到之處，不管是洶湧的波濤、飛濺的碎片、殘餘的建築……統統立即冰封起來，化為一整塊巨大的堅冰！

&esp;&esp;但是我的速度不夠快，仍然不夠快。

&esp;&esp;我眼看著托爾那披著紅色披風的身影和洛基那披著綠色披風的身影一前一後地從半空中飛速墜落向橋下波濤洶湧的深淵。而一路飛快蜿蜒過去的堅冰仍然距離他們很遠――

&esp;&esp;然後，彩虹橋殘餘未坍塌的橋身缺口上，突然探出一隻蒼老但有力的手，一下抓住托爾的一隻腳！

&esp;&esp;我身旁那四人再度發出一聲驚呼。

&esp;&esp;奧丁！是d醒過來的奧丁大帝！

&esp;&esp;他及時出現在橋上，抓住了托爾下墜的身體！托爾的一隻腳被他抓著，整個人倒吊在半空；而他的手裡則緊緊抓著那柄永恆之槍。而永恆之槍的另外一端，托爾倒吊的身體的下方，是洛基！洛基抓著永恆之槍，同樣全身懸空。深淵在他們身下旋轉翻騰著，黑暗而危險，充滿了未知的力量。

&esp;&esp;我倒吸了一口氣。

&esp;&esp;但就是這短暫的一愕之間，我賴以催動幻境的精神力倏然斷掉，雙掌中冰封的幻境霎時停頓在原先推進的地方，不再往前延伸。

&esp;&esp;我驚恐地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再咬牙打算重新催動幻境。但是我方才千鈞一髮之際所爆發出來的巨大的精神力似乎已經全部消失了，幻境紋絲不動了片刻，然後倏然在原地崩碎了，化為無數銀白色的細碎光點，消逝在深淵裡。

&esp;&esp;就在此刻，我聽見洛基高聲大喊起來。

&esp;&esp;“我原本可以做到的，父王！我可以做到的！”

&esp;&esp;我看不清奧丁的神情，但是他並沒有回答洛基。

&esp;&esp;洛基繼續用力地喊道：“……為了你！”

&esp;&esp;喊出這一聲之後，他的聲音突然低了八度，柔和了許多。

&esp;&esp;“……為了我們大家。”

&esp;&esp;就連我也能聽得出來他最後一句話中蘊含著的一線希望與祈求的意味。可是奧丁並不動容。

&esp;&esp;他蒼老而睿智的臉孔隱藏在被風吹亂的白髮間，他平靜地說道：“不，洛基。”

&esp;&esp;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眼淚迅速衝出了我的眼眶。

&esp;&esp;我知道洛基被他的父親――他一直以為的、也是他唯一認定的父親――所否定了。他沒說錯，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笑話。他的人生，也將成為了一個笑話。

&esp;&esp;說錯的是我。

&esp;&esp;我曾經告訴他，不會有人看他的笑話。

&esp;&esp;我錯了。

&esp;&esp;我又一次欺騙了他。欺騙了滿口謊言的惡作劇之神。

&esp;&esp;但是洛基卻平靜得可怕。

&esp;&esp;在奧丁說完那短短的兩個單詞之後，洛基就沒有再說過一個字。他只是懸在半空，整個生命都懸於他的哥哥托爾手中緊握的那柄永恆之槍上。他修長瘦削的身軀彷彿突然輕得沒有重量，在虛空的狂風中飄蕩。

&esp;&esp;我突然聽到托爾大喊起來：“洛基，不要！”

&esp;&esp;我的心臟在那一瞬間似乎被人冷酷地握緊了。它緊縮成一個小團，我懷疑它已經停止了跳動。

&esp;&esp;在托爾緊接著的一聲“不！！！”的狂吼中，我眼睜睜地看著洛基平靜地鬆開了自己握著永恆之槍的右手。他的身軀如同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那般，輕飄飄地向下墜落，無聲無息地掉進了深淵。

&esp;&esp;我覺得在那一瞬間，我已經緊縮得不可能再舒展開來的心臟，突然像我方才發出的幻境一般爆碎了，化成無數細小的碎屑，彷彿隨著他一道墜進了彩虹橋下的無底深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