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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徵宮被庭院大樹下的藥霧蔓延地面,猶如仙境。
喝下早上的藥,宮蘊徵將漱過口的茶杯放在侍女端著的托盤上,見到被侍女領著提著餐盒穿過走廊而來的清純女子。
宮蘊徵面上表情不變,心中的殺意如藤蔓般瘋狂滋長。
“二小姐。”上官淺站在她面前,唇角的笑清淺柔和:“冒昧過來打擾,還請見諒。”
“知道冒昧,還敢過來。”宮蘊徵旁邊的宮遠徵一臉不耐,絲毫面子不給。
上官淺面色些微尷尬,對宮遠徵道:“徵公子說的是,只不過我來是想要感謝二小姐,就算冒昧,也不得不來。”
只覺得面前的女人虛偽做作,茶味十足,宮遠徵只想要給她翻白眼。
“徵公子,我有些女兒家的話想要和二小姐說,不知可否……”說到這,上官淺期待的看向宮遠徵。
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少年看向姐姐,見姐姐點頭,才起身離開。
“我在院子裡照顧藥植,姐姐若有事,直接喊我。”走之前他這樣說。
主要是警告上官淺別想搞什麼小動作。
宮遠徵出去後,宮蘊徵對依舊站在她面前的女子道:“上官姑娘,坐吧。”
上官淺坐在宮蘊徵對面,將手中提著的餐盒放在桌上,開啟。
餐盒中是形狀精緻的幾碟糕點。
“這是我老家大賦城的特色點心,我特意做來給二小姐嚐嚐。”
宮蘊徵:“多謝。”
見宮蘊徵興致缺缺,上官淺努力緩和氣氛:“我此次前來是想要跟二小姐道謝,醫案的事情,若不是二小姐發現了其中端倪,恐怕我會給角公子帶來大禍。”
“也是多虧了二小姐,我才保住了在角公子心中的地位。”
“尚角哥哥不是喜好遷怒之人,”宮蘊徵平聲道,“上官姑娘本也是想幫助自己的未婚夫君,以盡未婚妻子的職責,不必來感謝我。”
“那就更要道謝才是。”上官淺熱絡道:“多謝二小姐救我們夫妻於危難。”
“客氣了。”宮蘊徵心中越發冷凝,“我和尚角哥哥兄妹之間,從不生分。”
對於宮蘊徵表示親近的話,上官淺很是感動,她眼角溼潤:“二小姐說的是。”
“今後我必會更加真心對待角公子,二小姐和徵公子的。”
宮蘊徵:“一家人,合該如此。”
對此,兩人又客氣交談了幾句。
直到上官淺看到了掛在牆上的一張小弓,試探問道:“二小姐房間佈置精緻絕倫,想必徵公子是把徵宮最好的東西都用在了這裡,但是這張弓是……”
“這是遠徵的。”宮蘊徵為她解惑。
“徵公子的?”上官淺好奇。
宮蘊徵點頭,看著牆上的弓,嗓音溫柔懷念:“遠徵七歲那年,我看到父親給他做了一把小弓,在院子裡手把手教他射箭,我想要,便要父親給我也做一把。沒想到,一直以來對我無所不依的父親,第一次拒絕了我。”
“我很傷心,覺得父親看重遠徵多於我,鬧脾氣,躲在被子裡偷偷的哭,第二天早上醒來,見到遠徵放在我枕邊的小弓。”
“這件事被父親知道了,他一言不發的收走了弓。”
宮蘊徵唇邊溢起苦澀的笑。
遠徵從小不喜與人相處說話,經常自己一個人和毒蟲待著,第一次,他為了這件事和爹爹鬧脾氣,偷偷的躲起來,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等爹爹找到他的時候,他抱著那把弓躲在一棵大樹鏤空的樹幹中間睡著了。
找到遠徵後,娘告訴她,說爹爹不是不看重她,而是爹爹害怕,怕她拿到弓自己偷偷的拉弦,怕她心疾發作,為此經常日夜不安,小心翼翼,更是自責自身醫術不精,沒辦法讓女兒隨心自在的生活。
後來,爹爹自覺不對,還是讓遠徵把弓送給了她。
可惜,不久之後,無鋒喬裝成上清派的人進入宮門。
殺戮遍地,她和弟弟的人生就此淪為地獄。
望著宮蘊徵傷心懷念的樣子,上官淺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誤以為她也不被父親所喜,感同身受般:“我與二小姐同為女子,自然明白女子的不易,更不用說是身在女子人微言輕的宮門之中了。”
她企圖透過交心,把宮蘊徵拉到她這邊。
“人微言輕的那是你。”少年好聽的聲音中滿是不屑。
上官淺看向聲源處,發現宮遠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