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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有得到回應的蘇小昭也不在乎, 在院中眾下人的黑眼圈下, 又一次撥起了琴絃,“我曾走過……”
&esp;&esp;“砰!”軒窗被蘇儒嬌從內推開,女子憔悴的面容上,含著隱隱的怒意,“你就不能換一首歌嗎?”
&esp;&esp;“好啊。”蘇小昭低眉信手續續彈,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
&esp;&esp;院中掃地的丫鬟差點兒沒把手滑把掃帚丟了。
&esp;&esp;蘇儒嬌柳眉一動, 忽地關上了門。
&esp;&esp;“刷了房頂又刷牆,刷子飛舞忙。哎呀我地小鼻子, 變呀變……”“夠了!”
&esp;&esp;房門再一次被推開, 蘇儒嬌打斷貫耳魔音,邁步走了出來, 臉色黑沉沉的,“我教你好好彈便是。”
&esp;&esp;※※
&esp;&esp;蘇儒嬌原以為,這個自小唯唯諾諾,與她相看兩相厭的妹妹, 若不是真的瘋了, 就是裝瘋賣傻特意跑來膈應她的。所以, 雖然口上說是教她, 卻一直提防警惕著。
&esp;&esp;但蘇儒嬌沒想到,她似乎真的是來學琵琶的。
&esp;&esp;蘇儒嬌教的不走心,只是想隨便打發她罷了, 然而她卻學得很認真,而且悟性極高,再複雜的指法與技巧,在她手下都服服帖帖的。尋常人需要練上許久的基本功,她也是多幾遍就過了。
&esp;&esp;她的模仿能力,似乎出奇的好,連自己慣有的一些小動作,都原原本本地學了去。
&esp;&esp;若不是蘇儒嬌能肯定,她一開始確實是完全不懂琵琶,恐怕都以為她是來故意戲弄她的了。
&esp;&esp;所以,儘管心思複雜,但對上少女嚴謹認真的目光,蘇儒嬌還是不由被帶得同樣認真起來了。
&esp;&esp;不過……
&esp;&esp;看著垂眸專注彈琴的少女,蘇儒嬌還是忍不住問:“你不是……怎麼會學得如此快呢?”
&esp;&esp;蘇小昭自然知道她未盡的語意,於是抬起頭,瞟向她:“我是瘋,我又不是傻。”
&esp;&esp;蘇儒嬌頓時覺得心口哽哽的:為什麼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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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晃四日。
&esp;&esp;除了蘇小昭的琴技一日千里外,影六那邊也在她的日夜唸叨下,交出了一個改工過的“特製”琵琶。
&esp;&esp;當蘇小昭滿懷期待地,等著影六展示琵琶的殺傷性時,影六隻是木著臉,按下一個裝飾的暗釦,琵琶底部的一處便旋起,露出裡頭的暗格來。
&esp;&esp;“……就這樣?”蘇小昭說。
&esp;&esp;“嗯,就這樣。”影六依然木著臉答。
&esp;&esp;蘇小昭臉色一垮:“你這擺明是偷工減料敷衍了事!”
&esp;&esp;“小姐,我沒有。”才怪!
&esp;&esp;真按照小瘋子說的,撥個什麼弦,就會嗖嗖嗖地射出暗器來,這別說他能不能做得出,就算做了出來,他相信不等她放倒敵人,她自己練琴時,就會心大地把自己給放倒了吧?
&esp;&esp;“不要的話,那我拿回去吧。”影六說著要取過琵琶。
&esp;&esp;“哎別!”蘇小昭手快搶過來,忖思著,“仔細琢磨琢磨,也是可以用的。”
&esp;&esp;她研究著裡面的暗格……好吧,根本沒什麼可研究的。
&esp;&esp;“有了,若是將一些匕首、暗器、□□之類的藏進裡頭,就可以瞞過晉斐白手下的搜查。接著,趁他聽琴陶醉之時,出其不備地抽出匕首,然後,曲窮匕現——”她握著滑出的□□,冷冷對月一指,“荊軻刺秦王!”
&esp;&esp;影六:“……”
&esp;&esp;要不要告訴小瘋子,她現在的剪影很蠢?
&esp;&esp;“沒錯,我就是表面上是一名歌女,實際上是一名歌女,必要的時候是一名……”她收回手,半眯起眼,將唇印上冰冷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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