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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踏出遊樂園的大門,就像從一個五彩斑斕的夢幻世界回到了現實。程諾和安晴的腳步都變得有些沉重,那是一種對遊樂園歡樂時光的不捨,彷彿每一步都在和那些美好的回憶拉扯。
遊樂園外,夜色如墨,街燈昏黃的光線灑在地面上,像是為他們鋪就了一條帶著淡淡憂傷的路。程諾默默地走在安晴身邊,孩子們已經在他們的懷裡沉沉睡去,小臉上還殘留著玩鬧後的紅暈,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還沉浸在遊樂園的甜蜜夢境中。
程諾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他開啟車門,小心翼翼地把小飛放在後座上,安晴也輕輕地將小悠放好,給他們蓋好小毯子。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這靜謐的夜晚交織,一種微妙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
程諾發動了車子,車子緩緩啟動,朝著安晴家的方向駛去。車內的空氣有些沉悶,只有車載音樂在輕輕地流淌,那舒緩的旋律在此時卻更添了幾分惆悵。程諾時不時地從後視鏡裡看看後座上熟睡的孩子,又看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若有所思的安晴,他想打破這沉默,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安晴則望著車窗外不斷閃過的街景,思緒卻還在遊樂園裡飄蕩。那些和程諾一起玩遊樂專案的畫面,那些歡笑、尖叫、還有程諾看向她時充滿愛意的眼神,都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回放。她的心像是被一團亂麻纏住,理不清對程諾的感情,一方面,今天的相處讓她對程諾的好感和依賴又加深了;另一方面,過去的傷痛依然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在她面前。
車子在沉默中行駛著,終於,來到了安晴家樓下。程諾把車停好,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這種安靜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程諾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今天真的很開心。” 他看著安晴,聲音有些沙啞,那是因為內心的情感在翻湧。“我知道,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是認真的。每一次和你還有孩子們在一起,我都感覺像擁有了全世界。”
安晴轉過頭看著程諾,她的眼中閃著淚花。那些淚花在路燈的映照下,像是晶瑩的珍珠,折射出她內心複雜的情感。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安晴的聲音有些顫抖,“今天在遊樂園裡,我確實很快樂,和你還有孩子們一起。但是,過去的事情就像噩夢一樣,總是纏著我。我害怕,害怕我們再次陷入那樣的痛苦。”
程諾伸出手,想要握住安晴的手,但安晴下意識地縮了一下。程諾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有些尷尬地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堅定。
“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給你帶來了很多傷害。但是,人總是會改變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想重新走進你的生活,不是以過去那種不成熟的方式,而是作為一個可以給你依靠,給孩子們幸福的人。” 程諾的眼神緊緊地鎖住安晴的眼睛,彷彿要把自己的決心透過眼神傳遞給她。
安晴避開程諾的目光,她看著窗外的黑暗,心中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小人在說:“給他一次機會吧,他看起來真的改變了,今天他給了你那麼多快樂和安全感。” 另一個小人卻在喊:“不要相信他,那些傷痛還歷歷在目,你不能再讓自己受傷了。”
“我真的很糾結,程諾。” 安晴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我不想輕易地做出決定,因為這個決定關係到我和孩子們的未來。我不能僅僅因為今天的快樂就忘記過去的一切。”
程諾看著安晴流淚,他的心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解開安全帶,傾身向前,輕輕地擁抱了安晴。這個擁抱很輕,很溫柔,像是在擁抱一件最珍貴的寶物。
然而,安晴卻有些慌亂地躲閃了一下,她沒有回應這個擁抱,但也沒有強烈地拒絕。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內心的掙扎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不要這樣,程諾。” 安晴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我現在真的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親密,我需要時間,需要好好想想。”
程諾鬆開了手,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眼中滿是心疼和無奈。“我知道,我不會逼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會等你,不管需要多久,我都願意等。”
安晴擦了擦眼淚,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了,今天謝謝你,送我們回來。我先帶孩子們上去了。”
她開啟車門,走下車,然後開啟後座的車門,輕輕地抱起小悠。程諾也下了車,抱起小飛,他們一起走向安晴家的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