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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珩被強硬的帶了下去,關在東宮禁足。
皇帝似乎是沒想到魏珩迴護盛昭寧的心竟會如此堅決。
他人雖在東宮,可麾下所有勢力都在為盛昭寧求情,甚至搬出了前朝女子為官的先例,試圖扭轉輿論風向,將欺君之罪轉為對官制的爭鋒。
大魏自立朝後,便再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
可在前朝時,女子卻可以同男子一樣,端立朝堂,執掌風雲。
甚至前朝還曾出過一位女相,至今都是留名史冊的一段佳話。
對於盛昭寧的處置,滿朝文武足足吵了兩日。
皇帝也是頭疼不已。
魏珩自從被押回東宮後,已經整整兩日水米未進,還發著高熱,再這麼拖下去,非得真出什麼大事不可。
魏帝縱使再大的氣,再怒的火,面對他鐵了心要和盛昭寧同進退的強硬之態,又怎能真的狠下心,放任自己的兒子去死。
可如若真的赦免了盛昭寧,就代表著皇權對女子為官一事的默許,屆時整個科舉制度或許都要被推翻重來,也是在逼迫他間接承認前朝舊制更為合理。
這樣大的代價,就為一個盛昭寧?
魏帝無法接受。
朝中爭論不休,文臣之間相互擼著袖子罵起來,能語句不重的吵上三天三夜。
這樣的爭吵在皇帝不曾表態的情況下,本應再持續一段時日,出人意料的是,向來不參與朝臣紛爭的內閣首輔賀文柏會在這時站出來。
即將散朝之際,賀文柏立於太和殿中央,迎著滿堂朝臣的目光,平靜述道:
“陛下,我朝於舊制上,向來秉持去蕪存精之態。前朝立朝五十二年,女官不下百餘,政績出眾者比比皆是。”
魏帝似乎沒想到一向秉持中立的賀文柏居然會在這件事情上開口。
半離開龍椅上的魏帝重新坐了回去,看向賀文柏,聽他繼續道:“盛昭寧以女子之身入朝,雖涉欺君,然其身中六元,是陛下欽點的狀元郎,足以見其經世之才。”
“此才不應只以其是女子便被摒棄。且盛昭寧在任期間,力破冤案,勤勉盡責,民間尚有‘青天’之名口口流傳。”
“政之所興,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
“陛下或可垂詢民意,三思之後,再行論處。”
此話一出,滿朝皆靜。
朝中在爭的,無非就是對盛昭寧欺君之罪的嚴懲,和恢復舊制赦免盛昭寧並官復原職。
這番話無疑是將當前兩種針鋒相對的聲音共同壓下。
看似沒有偏頗,實則在場之人都能聽出他對盛昭寧的維護。
以她在民間的聲望,何愁沒有生路。
偏這番話卻又挑不出錯處。
按民意行事,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是皇帝聖德,尊重百姓意願的表現。
可謂圓滑至極。
皇帝正對此事感到心力交瘁之際,一邊是自己身為天子的顏面,一邊是兒子的性命之憂,兩邊都是騎虎難下。
逢聽此言,正如久旱逢霖,當即便借坡下驢,順水推舟的應承下來。
如此,不論最終結果如何,都是民心所向。
魏帝也不願意魏珩為了她真的出個什麼好歹。
早在他雨夜跪在寢殿外不肯離去時,魏帝的態度就已有所鬆動。
如今正好藉著賀文柏的這番話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再後面的事情,就看盛昭寧能否抓住這分生機罷。
一個“準”字,從太和殿的龍椅上傳來。
當日,各方勢力便陸續開始行動。
持反對聲音的無非是一些死守禮制的守舊老臣,以都察院御史居多。
這些言官犟起來,當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若惹急了,一頭撞死在大殿上也不是不敢。
然而即便是整個都察院的聲音,投在朝野上下,也只剩微弱的蚊鳴。
東宮的勢力自是不必多說,全力遊說各方。
而盛昭寧在大理寺時曾溯清舊案,洗冤無數,這些人包括沈同書在內,也自發的開始陳情上書,一封封遞到了大理寺。
除此之外,最令人驚訝的,還有女學中以賀穗為首的無數學子。
女子在這世道,處處受限。
縱使滿腹經綸,才學眼界皆不輸於男兒,卻也只能隱藏鋒芒,困於後宅之中,無法施展。
恢復前朝女官制度的聲音早有流傳,卻苦於沒有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