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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頤的目光落在手邊的一截斷面尖銳的樹杈上。
他抬頭掃了一眼盛昭寧,見她還在四處觀望,伸手把那截樹杈撈了過來。
尖銳的斷杈狠狠戳進小腿的肌肉中。
魏頤的神情卻始終是愉悅的,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更加深入的,狠狠向深處刺去。
鮮血無聲蔓延。
盛昭寧大致瞭解了一下週圍地形和目前的形勢後,這才轉過身重新將目光落在魏頤身上。
“起來,先離開這。”
天色越晚林中便愈加危險,不定就會有什麼野獸出沒。
所以眼下最好是先找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後面再做打算。
魏頤的臉色不知為何好像比剛才更加白了幾分。
他半靠在那截斷木上,也不起身,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盛昭寧,看得人心裡直發毛。
“太疼了,起不來。”
這次,他沒有撒謊。
尖銳的樹杈刺穿了他的小腿,呈現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源源不斷的流著鮮血。
盛昭寧並未發覺。
她是清楚魏頤身上的傷勢的,雖然不輕,但對於習武之人來說絕對算不上嚴重。
她也不知他在那裡矯情個什麼勁兒,也不願意陪他在這裡繼續耗著。
只要魏頤沒有生命危險,她就無需擔心。
盛昭寧轉身就走。
魏頤原本還勾著笑意的唇緩緩落了下去。
他盯著盛昭寧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的背影,眼底一點一點爬滿陰戾。
她,走了?!
心裡陡然升騰起一陣暴戾的情緒,魏頤捏著拳頭,臉色瞬間冷沉下來。
她哪怕,只是肯轉過身來蹲在他身邊看他一眼,都能發現他腿上那一處被樹杈洞穿的傷口。
可她卻連一句話都不肯給,轉頭就走。
盛昭寧,你真是夠狠。
魏頤閉了閉眼睛,拼盡全力穩住躁亂的呼吸,極力遏制心底最深處滋生出來的陰暗。
風颳動樹葉,沙沙作響,腳步聲越來越遠,踩著枯葉的清脆聲是那麼清晰,直到減淡、微弱,最後消失不見。
她怕是,恨不得自己早點死吧?
只要他死了,就沒人再可以威脅她的太子殿下。
而她,就可以永遠留在京城,做那個滿負盛名的“盛大人”,和他的太子殿下長相廝守。
魏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沉默的靠著斷木,閉著眼睛,不願意再看她離去的背影。
四肢感受到一股僵冷的寒意,血液快速流失後,帶來的是身體的沉重與意識的抽離。
隱在暗處的人見狀,抬步就要過去。
卻只是在剛剛有所動作時,原本早已離去的腳步聲重新響徹在耳際,頓時,所有人都不敢再有動作。
“起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魏頤緩慢的睜開眼,卻見一隻纖細素白的手停在他的眼前。
他呼吸停了一瞬,目光順著朝他伸過來的那隻手,緩慢的攀爬至她的眼眸,沉靜的和她對視。
心臟陡然一顫。
盛昭寧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這個人,卻敏銳的發現,他似乎真的很虛弱。
手心,一隻冰涼的手掌貼了上來,卻並沒有藉著她的力道站起,他只是仰著頭,靜靜地望著她。
盛昭寧眉頭微凝,視線緩緩下移。
這才發現,他的身下不知何時已經散開了一大灘鮮血,混進塵土裡,將灰土都染的鮮紅。
她鬆開他的手,低頭去檢視他的傷勢。
“你怎麼不早說?”
盛昭寧並不知道他的腿上還有這麼嚴重的傷,還以為是自己疏漏掉了,頓時覺得她或許是真的冤枉了魏頤。
之所以折返回來,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無法保證能夠一個人在這片密林裡平安等到羽林衛尋來。
跟在魏頤身邊,好歹有一個人會武功,就算有什麼危險也能應對。
卻沒想到瞧見的,卻是他蒼白虛弱,閉著眼睛坐在地上的情形。
原來他不是騙自己,也不是矯情,而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盛昭寧有那麼一瞬間,一絲淺淺的懊惱湧上心頭。
“說了,你會關心嗎?”魏頤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盛昭寧唇角抿了抿,手指不受控制的蜷了一下。
她蹲下身子,細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