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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寧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了。
除卻在徐州時魏承鈞讓她去殺人外,其他時候為了防止身份暴露,魏承鈞就連信件都很少和她來往。
再次聽到這樣的話時,盛昭寧是覺得有些陌生的。
即使以她的身份,這件事情本應該如同吃飯一般平常。
莫名的,盛昭寧有些抗拒。
“為什麼要我去?”她問。
明明如今,他和影七都在京都。
就算要殺人,依魏承鈞謹慎的性格,當初既然大費周章的送她入京,就不會讓她有任何暴露的風險。
韓敘卻道:“你該認清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入京之後的種種,就連韓敘都看得出盛昭寧已起異心。
沒有人認為她會背叛。
涼州地牢裡,盛昭寧受盡折磨,卻連一個名字都不肯說。
魏承鈞這才極為信任的送她入京。
可是如今,她幾次三番的違逆魏頤,甚至明顯對魏珩動了情。
魏家無法容忍這樣的結果。
韓敘坐進馬車裡,冷漠的看著盛昭寧陷入到矛盾糾結。
一邊是恩情裹挾,一邊是心意違逆。
她不想再拿起刀,成為曾經的惡鬼屠夫。
一個......只知道殺人的工具。
“若我不願呢?”盛昭寧沉聲問他。
韓敘面無表情,目光冰冷且寂靜。
他只是回答了一句話:“代容,還在涼州。”
渾身的血液一瞬間冷了下去。
盛昭寧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她兇狠抬眼,目眥欲裂。
“你威脅我!”
韓敘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我是在提醒你。”
提醒她那段抹不掉的過去。
只要盛昭寧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她就永遠是鎮北王安插在京都的眼線,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
縱使她真的生出異心,鎮北王府也有無數種手段逼迫她不敢背叛。
盛昭寧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影衛。
她強大、冷厲,卻偏偏長了一顆可以愛人的心。
這對一個殺手來說,是軟肋,也是桎梏。
總之,不是好事。
盛昭寧眼底一點一點,爬滿猩紅。
代容的眉眼在腦海中緩慢的清晰起來。
她想起自己在離開涼州前,甚至都沒有機會再見她一面......
終於,她幾乎是絕望的閉上眼睛。
“誰。”
魏承鈞讓她殺的,是誰。
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都已經開始從泥濘裡掙扎著向外爬了,可是為何,涼州的一切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拽回去。
反反覆覆的將她拉扯至深淵。
韓敘沒有告訴她名字,只是道:“明夜明月樓之上,杏花為信,你只需持弓射殺,無需多問。”
為了防止透露訊息,很多工直到最後一刻才知道要殺的人是誰。
盛昭寧沒有再問。
明月照著馬車走在回城的小路上,清風浮動。
她坐在馬車裡,抬簾看著京城繁亂的燈火,目如枯井,毫無生機。
韓敘將她送回了府中。
盛昭寧很久沒有殺過人,她慣用的是刀劍,並未攜帶入京,而是埋在了徐州。
手中,也在無其他武器。
屆時,韓敘會遞給她一把弓。
明日是上元節,人群紛亂,不設宵禁。
明月樓地處繁華,行人只會更多。
她不知道魏承鈞為何要挑在那時下手,不論成與不成,勢必都會引起鬨亂。
她猜不透魏承鈞的目的,想不明白,也不願再去想。
順著窗角望向簷頂圓月,盛昭寧呼吸紛亂。
上元節,她已答應魏珩鵲橋相見。
盛昭寧不會失約,她會去找他。
只不過他斷然不會知曉,那時的她,將會是一個沾滿鮮血,窮兇極惡的惡鬼,猙獰醜陋,面目全非。
......
翌日。
上元佳節,華燈初上。
街道兩旁鋪滿燈火,整個京都彩燈高掛,遠處笙歌陣陣,人潮如織,才子佳人相攜而行,正是情濃之時,盞盞河燈浮於水面,說不盡繁華熱鬧,富貴風流。
盛昭寧行走在人流之中,一身玄色錦衣,於人潮之中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