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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臺階的每一步路,對於現在的盛昭寧來說都很煎熬。
內力衝破經脈的束縛,肆無忌憚的在體內衝撞,她的身體無一處不在泛著劇痛。
明月樓裡絲竹之音不斷,嘈雜的聲音剛開始還很清晰,隨後便逐漸的淺淡下來。
她的聽力、感官都在下降。
等到內力全部消解完畢後,她將與尋常人無異,甚至會由於經脈受損,會變得更加虛弱,隨便一陣風就能讓她病倒。
盛昭寧十幾年受盡折磨痛苦,淬鍊積攢下來的一切,都在今晚煙消雲散。
可她心中,只有暢然。
鎮北王府這座大山壓了她太久,如同一個永遠無法擺脫的枷鎖。
如今,厚重的枷鎖卸下,她終於敢肆無忌憚的愛他。
盛昭寧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下高樓。
暗道狹長,每一步都是考驗。
她不知道這條路走了多久,冷汗早已打溼衣襟,視線也時不時的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直到盡頭一團明亮的光照射進來,冷風捲動她的衣襬,盛昭寧才終於停下步子,靠在門邊,用衣袖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擦乾淨嘴角的血跡。
她不想讓他看到。
鮮血凝結在黑衣上,尋不見蹤跡。
月色搖晃,人潮擁擠。
踏出明月樓,萬千繁燈將眼前塵世照亮。
她要去尋橋上的人。
四肢緩緩傳來冷意,腳下步步艱難,循著人海中央的鵲橋走去,不知多少人擠過她的肩膀,從她身邊擦肩撞過。
盛昭寧咬著牙,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穩住身體,逆著人流,拾級而上,一步步走得緩慢且堅定。
終於,橋上的一切都在走近時而變得清晰起來。
她看清了水面上浮動著的盞盞河燈,看清月色蕩在水中的銀波。
橋上人來人往,喧囂聲縈繞耳畔。
可當她看清橋邊靜靜立在那裡等待的身影,所有的畫面瞬間變得灰寂暗淡,耳邊的聲音驟然消散。
她只能看見月下那抹如青松般的身影似有所感的轉身過來,抬眸看向她,眼底的柔和在看清來人的那一刻,變為更加如水般清澈溫潤的波。
耳邊只有一道聲音格外清晰。
“寧寧。”
他毫不吝嗇的,用盡所有的溫柔繾綣說。
盛昭寧不用忍痛再向前走一步,因為魏珩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就已不假思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魏珩從來都不用她費盡心力的去追逐,她只要肯朝向他邁開步子,他自會毫不猶豫的迎上來,如同此刻一樣站在她的身邊。
盛昭寧原本空寂一片的心瞬間被填滿。
她強忍著眼角泛起的酸意,朝他溫軟一笑。
“阿珩。”
那一聲,如同春筍沐雨,帶著數不盡的愛意瘋狂生長。
魏珩不可置信的去看她,怕是幻覺,就連眼底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狂喜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屏住呼吸,喉嚨乾澀,帶著緊張的試探確認道:“你,叫我什麼?”
魏珩害怕是自己聽錯了,也害怕她自己都不清楚這兩個字代表著什麼。
可是盛昭寧沒有回應他。
只是在他顫動的目光下,緩緩伸出手,雙臂環在他的腰上,整個人窩進他的懷裡,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頸窩。
溫熱溼潤的呼吸撒在他的喉嚨上,掀起一陣狂亂的心跳。
盛昭寧用力的抱緊他,放任那片清冽的松香氣息將她包裹,感受著他的體溫並著心跳一同遞來。
魏珩連呼吸都帶著震顫。
他低下頭,鼻尖不經意間蹭過她的發頂,捲起片片酥麻漣漪。
“你......可以再叫一聲嗎?”
魏珩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她,盛昭寧恰在這時也抬起頭來。
她沒有說話。
回應他的,是唇上貼來一片冰涼的柔軟。
盛昭寧閉上眼睛,踮起腳尖,用手攀住他的脖頸,主動加深那個雙雙顫抖的吻。
魏珩眼底是無盡的錯愕。
他感受著唇上淺淺試探的動作,恍然意識到面前的人正攀著他的後頸,環住他的腰身,仰起頭,笨拙而又隱忍的親著他。
遠處煙火在天際炸響,漫天絢爛。
所有的愛意在這一瞬間噴薄而出,在盛大的煙花下,魏珩終於等來了那個確定的答案。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