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配嗎......
這三個字像是淬了毒的利箭狠狠地刺在她的心頭。
盛昭寧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她捂著胸口蜷縮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是啊,她怎配!
宮變之時,是她,一劍插在了他的心頭,了斷了他的生機!
可笑的是,她以復仇為藉口殺了那麼多人,實則最該死的,恰恰是她!
“哈哈哈哈……”盛昭寧笑中落淚,她顫抖著肩膀,彷彿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殺了我吧。”
“殺了你?”魏頤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你憑什麼認為,朕會讓你這麼輕易地死掉?”
魏頤冷冷的甩開她。
當年他放下尊嚴去找她,甚至卑微的求她,可換來的,卻是她的冷目相對,和不鹹不淡的一句,“世子殿下自重。”
當晚,他孤身一人在明月樓上飲酒吹風,醉意朦朧間,卻瞧見盛昭寧與太子柔情蜜意,並肩而行,同遊佳節。
魏頤永遠不會忘記那一瞬間滅頂的屈辱和憤恨之感。
他甚至想不顧一切的提劍上去當街殺了那人,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時機未到,如若此時去了,那麼之前籌謀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於是他只能強壓著滔天的怒火,天之驕子,生平頭一次忍著屈辱,窩在那個寂月冷風的夜晚,一片一片的拾掇起自己殘碎的自尊,嫉妒的發瘋。
想到舊事,魏頤眼神驀的一暗,眉宇間戾氣愈深,“別忘了,盛家全族的命還在朕的手上,你倒是不怕死,連累了他們,盛大人也是於心不忍吧。”
盛昭寧瞳孔驟然一縮,“你想幹什麼!”
魏頤凝視她許久,似乎是要把這個人看穿,半晌才悠悠然道:“你只需記得,沒朕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他甩袖起身,高處睨視著她,“朕要你親眼看著皇權顛覆,天下一統,好讓你瞧瞧自己當初的選擇有多麼愚蠢!”
魏頤踢開門,朝門口站著的人道:“傳旨下去,盛昭寧忤逆犯上,行事狂悖,責令押入刑部地牢,聽候發落!”
......
盛昭寧被押了下去。
地牢陰冷潮溼,寒意入骨,終年不見天光,多是關押重犯和死囚之地。
她被關在了地牢裡最冷、最黑的那一間。
刑部與大理寺積怨已久,眼見著她這般落魄狼狽的樣子,自然是想狠狠折磨她一番,以報私仇。
但魏頤要留她的命,不準用刑,她那紙糊的身子又一碰就碎,由此刑部被制約了手腳,不敢對她動手。
然而折磨人的法子也並不是只有皮肉之苦這一種手段。
白天,天氣微暖時,獄卒會將屋裡點滿炭火,熊熊火光持續不斷的燃燒,熱的人喘不過氣來。
而到了晚上,值寒意最盛時,炭盆全部撤走,取而代之的是頭頂大開的天窗,和滿屋子冒著冷氣的冰塊。
這樣的手段,她的外表不會出現任何傷痕,即使死了,那也是她身子太差,撐不下去了,怨不得旁人。
盛昭寧就這樣在冷熱更替中,反覆的高燒,幾次都差點死過去,又被太醫用猛藥激了回來。
太醫碰見這樣棘手的差事,也是有苦說不出,既要拼盡畢生醫術保住她的性命,又不敢得罪刑部,告到御前,更阻止不了刑部存了心的折磨,只能用藥吊著一口氣,眼看著她的根本損了又損,再這麼折騰下去,也不知她還能活幾時。
“趕緊起來,還真當自己是來養病的啊!”
獄卒拿刀敲了敲鐵欄杆,發出一陣嘈雜的噪音,隨便丟過來兩個冷硬發黴的饅頭,扔到了她的腳邊。
盛昭寧蜷縮在牆角。
正值晌午,牢房裡又一次燒滿了炭火,火舌滾燙,只在頭頂開了一扇小窗,整間屋子熱到窒息。
她渾身都沒有力氣,聞言,就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獄卒見她這副病病殃殃的樣子,也覺得有些自討沒趣,咕噥著罵了兩句,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盛昭寧再次疲憊的閉上眼睛。
她清醒的時間很少,大多數時間都是發著高熱,昏昏沉沉的睡著,不省人事。
再一次昏睡過去後,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耳邊若有若無的響起一陣腳步聲。
盛昭寧躺在地上,渾渾噩噩間,察覺到似乎有人把她抱了起來,緊接著,濃郁苦澀的藥湯在往喉嚨裡灌。
刺著神經末梢的苦味在口腔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