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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已不用猜便知道,定是遲家那位少將軍來信求魏頤去救人。
自從被關了禁閉後,遲鬱每日都會派人傳信到王府,有時一天連送三四封,任誰都能察覺他的急迫與不安。
屋內氣氛莫名有些壓抑。
魏頤將信紙揉成一團,指骨用力到泛白,眼底猩紅色的血絲隱隱浮現,“還是沒有她的訊息嗎。”
趙全聞言,僵硬的身子又往下壓低了幾分,“韓統領還在查......”
魏頤把手裡的紙團砸了出去,氣息紊亂,胸腔似乎在跳動著一團火,七上八下,不由分說的亂撞一通。
“這麼多天了,連生死都不知道嗎!”
趙全的心跟著跳了幾下,忙道:“知道內情的幾個人全部被秘密處死了,王爺敖淳那邊也是半點訊息都不曾透露,影十侍衛她......”
接下來的話,趙全也說不出口了。
事到如今,他還是摸不透魏頤對她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若說是擔憂,當初為何會在明知是一場圈套的情況下,親手將人送到敖淳手上。若全然不在乎,又何苦日日追尋其下落。
落在那樣的人手裡,活著只是僥倖。
魏頤閉上眼睛,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臉上表情複雜,分辨不清,只能看出面色微微有些蒼白。
他勉強壓制著躁亂的心跳,卻擋不住額角傳來的陣陣疼痛。
他不願意承認一個事實。
他後悔了。
魏頤自始至終都知道,讓盛昭寧去殺劉啟只是一個圈套,一場騙局。
劉啟早已投誠,只不過他的父親不可能去用一個曾經背叛過他的人。
劉啟必須要死。
沒有人會保護他,更不會去追查處置殺他的人。
盛昭寧從一開始,就陷入到了精心為她準備的陷阱之中。
而他,就是那個引她入陷阱的人。
她會死嗎?
魏頤想。
或許不會。他的父親不會輕易讓她死掉,畢竟盛昭寧是除了韓敘外,他最看重的一個影衛,縱然是受盡折磨,生不如死,總歸還是會留她一口氣。
盛昭寧那樣一個狠厲冷心的人,怪物一樣,就應該長長久久的活著,貽害百年。
“盯住軍營那邊的動向,另外,讓韓敘去嚴查一個人的行蹤。”魏頤睜開眼,眸底閃爍森森寒光。
趙全小心的抬起眼睛去看。
只聽見魏頤道:“周靈聖。”
趙全眼皮一跳,瞭然道:“是。”
隨後便在魏頤的默許下,轉身出門。
桌上燭火跳躍,滿室寂靜。
......
代容第三次被擋在了兵營外。
“王爺有要事處理,任何人不得叨擾。”
營地駐紮在邊關,離涼州有百十來裡的距離,這裡以往倒還算太平,看守的就相對寬泛,對於鎮北王府的人向來都是寬進寬出。
可近來戰事頻頻,各營都加強了守衛。
鎮北王的營帳附近更是派了重兵層層駐守,就連代容這個隨意進出的熟面孔都要開始盤問,這回更是連著攔了三天不見。
這是以往從不曾發生過的。
代容抿著唇,眉頭高高皺起,眼神轉著彎朝簾子後面看去,只依稀瞧見裡頭的燭光。
“我這裡也有十萬火急的事,勞煩替我通報一聲。”
那看門計程車兵頗為無奈,“已經通傳三次了,王爺說過不見,您就別為難我了。”
代容心裡又急又怒,冷風凍得她臉色發白,手腳僵硬。
盛昭寧已經失蹤十幾天了,遲鬱幾乎翻遍了整個涼州也找不到人,這次又被關了禁閉,一時半會怕都出不來了。
魏頤更是滿不在意,代容根本就沒有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
思來想後,她只能來求鎮北王,最後搏這一線生機了。
想到這裡,代容眼神一定,暗自長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王爺,代容有事求見!”
守門的幾個士兵大驚,誰都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喊出來,連忙就要上前拉她下去。
代容使勁掙扎,連推帶踩,半分儀態都顧不上了。
“王爺,請您放我進去!”
“王爺,代容求見!”
這邊動靜著實不小,四面八方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
只見鎮北王府一向端莊嚴肅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