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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容真誠,月色下帶著女子獨有的嬌羞。
當日萬鶴樓遙遙一瞥,那張清峻的面容就一直印在心裡揮之不去。
只是出於女兒家的羞怯,這件事情她從未同旁人講過,只是暗中旁敲側擊向父親打探了盛昭寧的訊息,得知其才華人品容貌皆為上乘,就連父親也對其讚賞有加。
今日聽說宮中設宴,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她想也沒想的就跟了過來,只是想再見那個人一面。
卻沒想到,萬般巧合之下,二人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偶然相遇。
這讓賀穗更加堅信她們兩個是有天賜之緣的。
如今瞧著這樣一副玉骨清容就在面前,心底隱秘流淌的情意也更加深重了幾分。
盛昭寧在心底默唸了一下她的名字。
對於她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當朝首輔賀文柏獨女,賀穗。
好大的來頭。
盛昭寧禮貌性的回了一禮。
二人相對而立,一時無言。
“呦,想不到這般清幽雅緻的地方,竟還有熱鬧可看?”
身後,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森冷。
盛昭寧瞳孔一縮,身體陡然一僵。
賀穗驚詫轉身,見到身後走來的兩個人,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半屈下身子道:“小女見過太子殿下,世子殿下。”
夜風似一雙無形的手緩慢攀爬上她的脊柱,盛昭寧捏緊衣角,嘴唇顫抖的厲害。
她緩緩轉身,終於在時隔多年後,再一次對上那雙熟悉的雙眸。
冰冷、晦暗,帶著絕對的危險,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盛昭寧雙腿軟了一下,呼吸瞬間紊亂。
她抬起手,強壓住聲音裡的顫抖,臉色蒼白道:“微臣拜見太子殿下,世子......殿下。”
魏頤微微眯了下眼,目光在她和賀穗之間來回流轉,落在二人幾乎挨在一起的肩膀時,眉頭微微挑了一下,臉上神色越發涼薄。
呵,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從前在涼州的時候就能勾得遲鬱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如今到了京城,一邊和魏珩不清不楚的,一邊就連女的都對她芳心暗許。
真是好能耐。
魏珩看著盛昭寧似乎更見單薄的身影,皺了皺眉。
怎麼兩個月不見,就瘦成這樣了。
“免禮。”魏珩輕聲道。
盛昭寧緩緩起身。
“世子剛剛回京,怕是對朝臣還多有不熟的吧。”
魏珩目光柔和,看向盛昭寧道:“這位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翰林院修撰,盛昭寧。”
而後又看了一眼賀穗,道:“這位是內閣首輔賀文柏之女,賀穗。”
魏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盛昭寧,眼底盛滿譏誚,嘴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的確,不熟。”
盛昭寧身形晃了一下。
魏珩沒聽出他語氣裡的惡意,目光又重新落回到盛昭寧身上。
“許久未見,盛大人可還安好?”
他看見盛昭寧實在消瘦的不成樣子,如今臉色又掛滿蒼白,眉頭皺了一下,關切問道。
盛昭寧十指收緊,低下眉眼道:“一切安好,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頭頂一道陰惻惻的視線似乎又掃了過來。
盛昭寧低著頭,刻意忽視。
站在一旁的賀穗卻敏銳的察覺到一絲危險。
她疑惑的朝對面看去,只瞧見魏頤鋒利的目光從盛昭寧身上移開,朝她掃了過來。
賀穗慌忙低下頭去。
她不敢再抬頭去看,只覺得世子殿下的眼神......很奇怪。
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只以為他是征戰沙場多年,眉宇間自生的一股戾氣,難以消散,就連眼中都似有似無的透著冰冷的殺意。
叫人不敢直視。
魏珩的目光卻始終落在盛昭寧的身上,不曾挪動分毫。
自那日宮道分別後,魏珩並非刻意躲著她,只是所有的事情趕在一起,他實在抽不出身來。
這一晃,竟已有兩個多月不曾見過了。
“近日事雜,改日孤再同盛大人促膝長談。”
他完全沒有介意那日的不歡而散,甚至連最開始的低落都早已淡忘,留下的只有對盛昭寧無窮盡的包容與偏袒。
盛昭寧聽著魏珩溫潤的嗓音,心頭的不安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