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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寧看著魏珩極為緩慢,僵硬,不可置信的轉過身來。
一片秋葉恰逢落下,遮擋了一瞬相纏的視線。
兩雙眼睛久久凝望,魏珩忽然笑了一下。
他眉眼中似是盛著一汪秋水,漾開圈圈層層的溫柔,那般清朗澄澈,宛若高山上經年不化的積雪,一朝崩散,化成半個塵世的和煦溫暖的風。
盛昭寧愣了一下,陷在那樣的和風細雨裡,一時忘了掙脫。
魏珩抬步走到她面前,半低下頭望著她的眼睛,幾乎無法控制住內心洶湧的情感。
他想抱她。
卻怕嚇到她。
最終只能剋制的伸出手,顫抖著,拂落她肩上的落葉。
“回去吧。”
他收回手,藏起眸中細碎的星光。
“這件事情不要再提起了。”
那樣遠的路,那般暴亂、荒涼的地方,流民無數,危機四伏,他怎麼可能讓她同他一起身涉險境。
魏珩很感激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證明,她是願意同他站在一處的。
盛昭寧終於肯捨棄那些違心之言,卸下包裹在外面冰冷的偽裝,用最真實的心意同他道明。
他很開心。
可是,她不能去。
所有的明槍暗箭,艱難險阻,都是他身為儲君應該面對的。
救民於水火,解民於倒懸。
這是他的責任,不是盛昭寧的。
所以,她無需因他而涉險。
“留在京城,等我回來。”
魏珩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
......
馬車行駛在明熙街上。
華燈初上,道路兩側叫賣聲不絕於耳。
盛昭寧坐在馬車裡,怔怔的望著車裡那盞燭火出神。
今日所言,是她失態了。
她只是鎮北王安插在京中的一個眼線,這些事情本就不該參與。
可不知為何,當她瞧見魏珩落寞離去的身影時,心臟驀然一痛,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那句話。
究竟是心中真實所想,還是純粹的無心之失。
她也分辨不清。
盛昭寧閉上眼睛,臉色浮現出一抹寂白。
馬車不斷向前行進著,過了許久才緩慢停下。
盛昭寧腦中思緒一陣紛亂,就連路上走得時間要比久很多都沒有察覺出來,直到下了馬車,才發覺自己已身處於一處陌生的宅院內。
她眉眼一厲,瞬間回過神來。
“現在才發現,不覺得太晚了嗎?”
身後,一道女聲傳來。
聽到她的聲音,盛昭寧緊繃著的神經這才驟然一鬆。
影七從馬車上跳下來,雙臂環在胸前,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
“若我是敵人,你現在早就已經死了。”
她盯著盛昭寧的眼睛,“盛昭寧,怎麼你現在不僅武功退步了,就連警惕心也下降了?”
盛昭寧迎上她的視線,平靜開口,“帶我來這做什麼。”
影七知道盛昭寧在逃避她的問題,只不過也沒有再追問。
她坐在院內石凳上,支著下巴看著盛昭寧,笑道:“奉命抓你過來。”
盛昭寧心臟突的一跳。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升騰。
“誰。”
她穩住聲線裡的顫抖。
影七目光中滿是不懷好意的戲謔,“你猜。”
盛昭寧呼吸凝滯,腦中緊繃著的弦即將斷裂,轉身便走。
忽然,一枚石子從屋內飛出,直直朝她襲來。
盛昭寧敏銳的捕捉到危險,正要側身躲開,卻瞬間想到了什麼似的,硬生生僵在原地,任由那枚石子擊在了她的膝蓋。
劇烈的痛感從腿上傳來,盛昭寧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冷汗霎時溢位。
“滾進來。”
屋內,暗沉低啞的嗓音夾帶著明顯的慍怒清晰傳入她的耳朵裡。
盛昭寧咬了咬牙,艱難的從地上爬起。
從地牢裡落下隱疾的膝蓋,此刻已痛到不能動彈。
冷汗順著額頭滴落進塵土裡。
盛昭寧身形搖晃,閉著眼睛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半晌才重新抬腿,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全部的勇氣朝屋中踏去。
影七坐在院子裡瞧著盛昭寧狼狽的樣子,不禁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