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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街之後,便是所有進士最期待的時刻。
——授官。
一甲之人官職是既定的,盛昭寧一早便知自己會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職,不至於太過忐忑或期待。
忙了一天,盛昭寧全身都泛著痠痛,早早便沐浴歇下了。
卻不想授官的旨意居然會來的這麼快。
“傳陛下旨意,新科狀元盛昭寧接旨。”
翌日一早,從宮裡來的的車駕便直抵宅中。
前來讀旨的是魏帝身邊隨行侍奉的大太監, 在內官之中地位居首,是總管大太監。
盛昭寧只知道今天授官,卻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他,顧不上思考,撩開衣袍跪地等待讀旨。
“朕承天序,撫御萬方。今科殿試,才俊畢集,有賢能之士脫穎而出。狀元盛昭寧,學富五車,品性端方。朕觀其文,詞采斐然,立意高遠,實乃國之棟樑。特賜其為從六品翰林院修撰,望汝勤勉奉公,忠於職守,以文輔政,為社稷謀福祉,為萬民謀安寧。欽此!”
“微臣盛昭寧,深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盛昭寧叩首謝恩,雙手接過聖旨。
周公公笑眯眯道:“盛大人快起來吧。”
一個從未有過的陌生稱呼落在盛昭寧的耳朵裡,她手指微微一動,說不清的情緒默然流淌在心底。
賜旨過後,她便有了官職在身。
從此她不再籍籍無名,而是進士及第,狀元出身,是皇帝御筆親封的從六品翰林院修撰,朝堂之上,自此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盛昭寧取過紅封銀票送至周公公手中,對方笑著接過。
“盛大人,授官之後您還要隨咱家進宮謝旨,今晚禮部設恩榮宴,陛下特許在宮內舉行,您且收拾一下,今日便先留在宮中罷。”
盛昭寧點頭應“是”。
所謂恩榮宴就是專為新科進士舉辦的一場宴會,以往都是在禮部或翰林院舉行,今日不知為何居然被特許在宮中舉辦。
恩榮宴上皇帝雖不會前往,但所有參與科舉的官員都會到場慶賀,這也是給新科進士同各部官員提前熟絡接觸的好機會。
盛昭寧換上一身緋紅色的進士服,隨行進宮謝恩。
此時天際微雨,迷濛的霧色氤氳在半空,混合著泥土潮溼的青草味泛在空氣裡,形成了春季獨有的味道。
王涿和於鴻至二人也先後來御前謝恩。
經過一輪御街誇官後,三人也算相對熟絡了。在門口寒暄幾句,屋內便來了人宣召三人進殿。
因是陰雨天氣,殿內光線不好。
御案上掌了一盞孤燈,照著桌上的奏章,壓了厚厚幾摞。
魏帝今日許是興致不高,殿內昏昏暗暗的。
三人跪地謝恩,魏帝倒是沒什麼反應,只叫人將她們幾個安排至皇宮東側的觀景樓內小憩,等待晚間宴席開啟。
小太監在前引路,一直向東而行。
“今日恩榮宴不知太子殿下會不會到場。”王涿站在盛昭寧身側,小聲道。
於鴻至抬頭看了一眼他,“會試諸位考官連同閱卷官等都會到場,太子殿下身為主考官之一,的確有可能會來。”
當今天下仰慕太子風姿的學子眾多,其賢名在朝野上下相傳甚廣,這在歷朝歷代都是極為罕見的。
一般來說沒有任何一個皇帝能容忍自己的名聲被兒子蓋過,然魏帝不僅對此絲毫沒有怒意,反而欣慰不已,不止一次誇讚過太子仁德,像是專門在為他鋪陳聖君之路一樣。
在這樣沒有任何皇權鬥爭,父子猜忌的情況下,太子更如明月清風一般,寬仁溫和,矯正世風,嚴以律己,是天下讀書人的典範。
“真希望能親眼見到殿下。”王涿感慨一聲。
於鴻至也是一臉期待之色。
領路太監始終沉默不語。
盛昭寧手中撐傘,雨滴落在傘面上滴答作響,水珠順著傘骨流下來,少許落在衣襬上,沾溼了緋袍一片。
她走在前方,觀景樓的輪廓在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不知怎的,腦中忽然又想起了盛元中的話。
“先祖有訓:盛家子孫入朝為官者,當不貪不弊,不驕不躁,不謀私利,不涉黨爭。”
“太子吏治清肅,寬厚愛民,又得聖上袒護......望你能盡心輔佐,成就大業。”
“若時機合適,可與太子多親近些。”
盛昭寧對這個人是完全陌生的,可身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