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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京......
她一點一點,用力的攥緊了拳頭。
“邊關大勝,鎮北王班師回朝,禮部當按最高規制相迎,待大軍定下歸期後,便著手準備吧。”魏珩說道。
鎮北王等人的野心,他並非不知。
該防的自是要防,該給予的,卻也不能吝嗇,否則只會更加落人口實。
顧成章也深知此理,自然不會反對。
就禮部諸事又商討片刻後,顧成章便起身告退了。
屋內再次安靜下來。
內侍重新給杯裡續了茶水,魏珩喝了半盞,再度朝盛昭寧望去。
這一眼,才發現她的臉色白的可怕。
“盛大人可是身體不適?”魏珩皺了皺眉,盯著她的臉問道。
盛昭寧緩慢的抬起眼眸,眼尾赤紅。
“殿下......”她踉蹌著起身,只覺得全身的氣血都在翻湧,大腦一片嗡鳴,眼前陣陣昏暗。
為什麼,為什麼光是聽到他的訊息,就猶如陷入到一場永不會終止的夢魘一般。
她開始懼怕他。
懼怕聽到他的名字,懼怕聽聞他的一切。
她不想見他,哪怕只是一眼,都是一場抽筋剝骨般的折磨。
“微臣......可否先行告退。”盛昭寧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
魏珩走到她的身邊,瞧著她這副模樣,滿眼擔憂,“你......可要請太醫過來?”
他不知道盛昭寧為何會突然這樣,只是見她滿臉蒼白,似乎隨時要倒下一般,手抬起又放下,內心焦急不已。
“不用。”盛昭寧搖了搖頭。
眼前漸漸變得模糊,她轉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魏珩見勢不對,沒有聽她的話,而是伸手接住搖搖欲墜的她,忙叫了人過來,“去御馬監找一輛馬車過來,送盛大人回府,另傳太醫院郭太醫去盛宅看診!”
內侍連聲應是,急匆匆的轉身去了。
盛昭寧一路渾渾噩噩的被送回盛府。
她的意識似乎完全陷在那片冰湖之中,四面八方冰冷刺骨的水不斷朝她襲來,將她淹沒。她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眼前忽明忽暗,恍惚中似乎有人用銀針紮在她額側的穴位上。
盛昭寧徹底昏睡過去。
意識朦朧之際,鋪天蓋地的黑暗向她壓來。
無數噩夢一樣的片段在腦海中不斷閃回。
影衛營裡暗無天日的廝殺。
烏金殿前徹骨的寒夜,聲聲不停的那句“拜見遲二姑娘”。
軍營地牢裡,一寸一寸被砸爛的腿骨。
洛川湖裡灌入鼻腔的冷水。
以及那句......
“一條狗而已,也配我喜歡?”
盛昭寧深陷在一個名為“魏頤”的夢魘中,掙扎不脫,意識似乎跌落到無盡的深淵裡,不斷下墜,永無止境一般。
她顫抖、恐懼、驚慄——
直到一片昏暗中,似乎有人用帕子輕輕擦去她額上的汗。
盛昭寧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的視線裡,一張模糊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帶來一瞬間的清明。
是......
“太子殿下......”
盛昭寧看著那張臉,無意識的叫出了聲。
隨即徹底陷入昏迷之中。
——
月影遍地,夜幕沉沉。
盛昭寧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內已黑的透徹。
她全身都被冷汗打溼了一遍,這會潮乎乎的有些難受,視窗一點微弱的夜風遞進來,四周的空氣才不至於太過沉悶。
“呦,醒了?”
周危正巧點了一盞燈過來,昏黃的燭火帶來一道不至於刺眼的光線。
盛昭寧剛醒來,只覺得頭疼得厲害,陷在噩夢裡的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整個人顯得有些無力頹然。
“什麼時辰了。”盛昭寧嗓音沙啞的問。
周危道:“剛至亥時。”
他將那盞燈放在床頭,回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清水溫熱,盛昭寧喝了一整杯,乾澀的喉嚨這才好受了一點。
周危坐在她面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盛昭寧被他看得直皺眉,“看我做什麼?”
周危還是盯著她道:“你和太子的關係很好嗎?”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盛昭寧有些不明所以道